/华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疼的几乎要断掉,眼睛上被蒙了厚厚的黑布,手脚被四蹄朝天攒成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形状,连伸手摸一摸周围的环境都被限制。
她好不容易挣扎着靠到了一个角落,刚想松口气却忽然听见了一声轻笑,顿时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什么人?”
“小阿妩,你扭来扭曲的样子真是可爱。”薛大督主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满满的调侃和笑意。
“薛逸,”华妩怒道,“你绑人绑上瘾了不成?真当我华家好欺负?”
“小阿妩这可就冤枉我了,”薛逸闲闲道,“现在我和你一样是旁人的阶下之囚,还说不上是谁欺负谁。”
“你被抓?”华妩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当时薛大督主一手捏破小仙儿心脏的时候一手功夫那么威风,难不成还是替身?”
薛逸只是轻笑一声,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华妩也不再说话,努力在墙角用后脑勺蹭那蒙眼的布带,在她怀疑她要被蹭成一个秃子的时候,布带终于松脱掉了下来。
眼前依旧是黑暗,但却隐隐有光透出,华妩眯着眼等了好一会,这才从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境况中解脱出来,只是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当她看清眼前情况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西厂打雁太多,终究还是被雁啄了眼。
对面西厂的薛大督主只着了件白色中衣,那中衣极薄,几乎是紧贴着薛逸周身的轮廓,甚至隐约可见胸膛上两点,如果再定睛细看,似乎能看见那半透明的中衣下腰腹间隐约有新鲜的伤痕。
薛大督主你之前在床上究竟在干什么咱们先不说,华妩不禁暗暗诧异现在都流行像华庭这样的脱了衣服才有料么?
够了少女再想就真的要长针眼了喂!
“看够了?”薛逸完全不在意自身几乎半裸的情况,夜里寒凉,华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对面那人却是半点不耐之色也无。
华妩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
她先前还以为是薛逸拿了人,没想到西厂督主竟然自己都成了阶下囚,这一惊非同小可,华妩下意识就想靠过去验验真假,不料忘了自个也被绑了个四蹄攒天,刚一动顿时失了重心“扑通”一声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薛逸:“不必多礼。”
华妩:“……”
……我谢谢你了!
华妩思索了半天究竟要不要装模作样挪开眼顺便再羞涩无比地捂住眼睛喊一声“不要”,后来刚想动手却发现手压根被绑得动弹不得更别提捂眼睛这种高难度动作了。
华家小姐当机立断地睁大眼盯着薛逸,
开玩笑,前朝第一男宠不看白不看啊!
薛逸的四肢都被铁链牢牢锁住,儿臂粗的链子以他的正常状态绝对能轻而易举挣断,但现在他却似乎相当安然,非但看着华妩之前的一系列动作,被绑成大十字形似乎压根是别人而非他。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小阿妩对我这么情深意重。”薛逸虽然被铁链五花大绑成了个粽子,但看起来竟然还有闲心反过来调侃华妩。
华妩才不吃他这一套,靠在墙角虽然省力了一点,但手脚被绑处已经很酸麻,眼下唯一能帮忙的人似乎也就只有薛逸了。
“你被下了药?”华妩思来想去,薛逸能这么被乖乖的绑在这里恐怕也只有这个原因了,这人向来是出了名的不肯委屈自己。
“偶然失了手。”被抓过来毕竟不是什么好谈资,即便脸皮厚如薛大督主也不愿意详说。
“你身边那么多条獒犬都没闻出来?”难得抓住机会嘲笑同为难友的薛逸,华妩自然坚决不会放过机会。
“你还想不想解开绳子了?”薛大督主岂是那么好调戏的,一句话就让已经被绳子折腾得□的华妩闭了嘴。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华妩良久才慢悠悠摇着头叹了一句。
谁女子谁小人,一眼既知。
“有人来了。”薛逸耳朵微微一动,准确地看向某个方向。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眼前骤然一亮,地牢间所有火把在一瞬间同时熊熊燃起,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华妩不得不闭上了眼。
“华小姐,薛督主,招待不周,委屈二位了。”
薛逸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朝着来人看了过去,“幽微,许久不见,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薛逸,”男人的声音乍一听起来温雅,但细听下去却是全然的淡漠。
以有情掩无情,以无情证大道。
国师幽微。
华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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