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兄弟。”
“谢谢。”
“作为兄弟的话我说完了,接着就是为我师姐郡主大人说你一句,你真不是个东西。”
说完,谢书灵干下最后一杯酒,起身走人,徐洛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转角消失在视线中。
徐洛有些惆怅,谢书灵的背影也有些惆怅,或许这就是今生最后一面了,从儿时的到如今,两人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在脑中浮现,不经意间总角之交已成陌路。
再抬头,看着谢书灵消失的地方,本想整理自己的万千思绪,没想到一个人影出现。
是君刺桐。
君刺桐出现在天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从她的丈夫入狱后她便成了常客。
有时候来天牢添点东西,有的时候,只是来静坐。
两人你坐这头,我坐那头,相顾无言。
或许是谢书灵刚走,徐洛还有些激动,今天他看到君刺桐来了,勉强笑了笑,然后请她入座。
桌上的酒已经喝光了,徐洛转身在牢房的角落里拿了一小瓶出来,这是之前君刺桐带来的,他一直没喝。
斟好酒,君刺桐毫不客气拿起一杯就喝了下去,酒有些冰。
徐洛看了一眼她,又将酒倒满,就这样重复着,酒很快就见了底。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倒酒了。”徐洛说道。
君刺桐听到这不禁失了神,然而只是一瞬,一瞬后她脸色苍白,“你知道了?”
“仗已经完全打赢了,我也再没有什么价值。”徐洛笑。
聪明,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再去拿一瓶酒来。”君刺桐说。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徐洛拉住了她的衣袖,“别走。”
这么多年,他们分开了那么多次,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现在想来,徐洛真觉得自己配得起谢书灵赐的那句“真不是个东西”。
“刺桐,对不起。”
徐洛总是在跟君刺桐道歉,小时候掉入寒潭的时候,他跟君刺桐道歉,长大一点,一起养的小兔子死去的时候,他跟君刺桐道歉,再大一点,君刺桐孤身一人闯军营,他跟君刺桐道歉,后来,两人成婚时,他也跟君刺桐道歉。
“这一次和其他时候不一样,这一次,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君刺桐说,“你总是跟我道歉,可每一次我都不明白,你明明没有犯错,为何要跟我道歉,楼雨说你是欠的,我就在想,你到底欠我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欠在这里了。”
还记得两人成婚之日,徐洛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这一生带着面具算计了不少,但是没有算过自己会娶君刺桐为妻,或许等到哪一日徐母看不下去了,给他随便指一个人,他也认,摆在家里欣赏的东西,让每天观赏的人自己选岂不是更好?
接到赐婚消息的那天,他整个人都恍惚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想过去退婚,可这一想法刚露在脸上,就被徐父否决了。
“我们现在决不能把和皇家的关系搞坏了。”徐父如此说道。
徐洛想,父亲这已经是走火入魔了吗?连自己亲儿子都只是工具了吧。不过想想,不能给徐家续香火的亲儿子又算什么亲儿子呢?
成亲那天,君刺桐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色,她明明一生最爱的是白色,为了他,浓妆艳抹,凤冠霞帔,一袭绯红。那一天,他想要亲吻自己美丽的新娘,但他做不到,不管是谁想出来的什么政治手段,自己作为工具也就罢了,但刺桐不应该,她应该高高在上,她应该逍遥自在。
可是他没有办法。
婚后的日子更是糟糕,徐母憎恨君刺桐,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忘记是君刺桐害得徐洛中毒的,现在嫁进来有什么用,来嘲笑他们徐家吗?
新婚的前三个月,徐家可谓鸡飞狗跳,徐洛倒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哪怕徐母和君刺桐已经当着他面对峙,他也觉得这种寻常的烦恼真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他没办法放弃自己的父母家族,也没有办法完全割舍掉君刺桐。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没有后悔,只有叹息。
若是真要有后悔的话,在相处的日子里,他认为他应该再对君刺桐好一点,再好一点。
徐洛站起身,做了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他将君刺桐揽入怀中,“我一直在想,嫁给我,是不是误了你这一生,现在明白,既然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不乏这一遭,所幸娶了就娶了吧。”
“我不知何谓所幸娶了就娶了,但我知道,你没有误我。”
这一生,早在二十年前变有定论,没有辜负,只有相守,可惜,相守的时间太短。
“我一直以为你我之前只有互相亏欠互相愧疚之情,在这天牢之中我才明白,刺桐,你愿意原谅我吗?”
君刺桐摇头,“我不愿意原谅你,你知道得太晚了。”
“我行刑之日是何时?”
“我不清楚。”君刺桐低声说,“我再去求皇伯父一次?”
“谋逆之罪,陛下没有牵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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