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妈妈”
淩夫人的泪水早已再次流了下来。
欲言又止。
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哽咽著,不肯在儿子们面前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淩谦拿著枕巾继续帮她拭泪,柔声安慰。
淩涵沉声说,“爸爸的事,非战之罪。水华星上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后等你看到资料,你就明白了。”
淩谦点头。
“那你先休息,我们不打扰。”淩涵用目光示意淩卫。
淩卫不舍地看著淩谦的方向。
“我留在这里”
“淩谦有妈妈照顾。”不等他说完,淩涵冷硬表态。
老虎钳似的用手抓住淩卫,不由分说地把他强带出了房间。
原以为是要被带到刚才休息的病房,给妈妈和淩谦留出私聊的空间。
没想到,淩涵抓著自己,直接进了升降梯。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淩涵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我希望可以留在医院”
“哥哥又不是医生,留在医院根本起不到作用。”淩涵的口气不容置疑,“任职典礼没几天就要举行了,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哥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康复中的淩谦啊
淩卫在心里大声回答。
但是,无法说出口。
因为说出来,不用问,一定会遭到淩涵犀利的教训,而且,自己这样表态,似乎太不顾及淩涵的感受了。
并不是不在乎淩涵,只是对失而复得的那一个,总会忍不住想多呵护一下吧。
出了升降梯,淩涵强势地把淩卫带进了悬浮房车。
在他忙著设定控制板上的自动驾驶目的地坐标时,淩卫在他身边感情复杂地问,“你有没有觉得,淩谦好像有点奇怪”
“哥哥指哪方面”
淩卫难堪地沉默下来。
总不能说,淩谦见到自己,却没有两眼发光,热情万丈地向自己扑过来,屁颠屁颠地摇尾巴,就因为这个而感到不对劲吧。
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不羁气质,甚至他对妈妈说话时,那种撒娇任性,同时又温柔呵护的态度、语气,都毫无二致;还有见到淩涵时毫不退避的抬杠,大剌剌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淩谦。
唯独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令人感到异样。
那样不耐烦的,好像看著什麼厌恶的东西似的眼神,淩谦怎麼可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淩卫在迷惑之中,感到极大的不安和失落。
从前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缠著自己,对自己百般讨好诱哄的弟弟,忽然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对待自己,很心痛。
“这种事,有什麼好想的。”
目的地设定好,悬浮车按照系统指示平滑地从停放地缓升起半米。
淩涵往后靠在软厚的真皮椅背上,伸手搂上淩卫的腰,示意他在自己身上挨著休息。
淩卫略为犹豫了几秒,被淩涵不耐烦地直接拽到了怀里。
“淩涵”
“难道哥哥还有体力和我在车厢里练擒拿”
提到体力,淩卫凛然。
他自然很清楚弟弟喜欢用某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方式来消耗他的体力。
刚才这一句,明摆著就是威胁。
淩卫不得不承认,对於淩涵的威胁,他一向都比较畏惧。
所以穿著威严军装的堂堂将军继任人,只好丢脸地靠在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身上,虽然这个姿势,靠起来确实很舒服。
腰背被手掌钻进衣料下面,来回抚摸著,也有按摩的舒缓功效。
“淩谦,为什麼会变成这样”
毕竟,还是放不下。
“身体组织皮囊是人造的,记忆是灌进去的,可能做到和原来的人百分百相同吗和从前的淩谦有少许行为上的区别,也算正常情况。早就提醒过哥哥,不要把那家夥当成真正的淩谦,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仿冒品。”淩涵的语气里有淡淡的不屑。
但实际上,刚才跨进病房,见到复制人的一瞬间,他也有微微失神。
面对著那张脸,让他不能不想起那个从娘胎里就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孪生哥哥。
大概是,连自己也有点想念死在第五空间的那家夥了
可是,再怎麼相似,也不是淩谦。
因为他和淩谦是孪生兄弟,是只凭一个眼神,就能心灵感应,天然默契的孪生子。复制人,不能给他这样的感应,所以他不是淩谦
“再说,他不纠缠哥哥,是一件好事。”
“这话,什麼意思”淩卫轻轻转了一下脖子,视线定格在淩涵平静无波的脸上。
“淩谦不在了,哥哥所有的需求都由我来满足。就算淩谦的复制人出现,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淩涵对上他的眼神,黑瞳中凝起一点寒霜,“哥哥不会打算,和这个复制人做什麼超出兄弟关系的事吧”
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早就超出兄弟关系很久了。
淩卫在心里默默回嘴时,眼前淩涵的脸忽然迅速放大。
唇被热烈地覆盖了。
为了宣告独占权一般,淩涵用叫人胆颤心惊的强势吻著他,淩卫只能被动地用手抵著他的胸膛,仰头接受著。
本来只是星星之火,却燎原了。
莫名其妙的,脊背就已经贴上了软软的椅面,变成淩涵的脸出现在视线上方,身体覆盖著他。
谁把坐椅调整成了安睡状态
“淩涵,不行。”
“为什麼”
“刚才已经做过了呀。”
被浓烈的吻弄得醺醺然的淩卫,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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