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考的那天很冷,我的脑子也似乎冻僵,呆滞的看着密密麻麻的试卷像个傻子。
白凌系着条白纱巾在教室里来回的巡视,一点作弊的机会都没有。看看左右也是垂头丧气的居多,我想这回是完蛋了。
第二天晚上自习,刚翻了几页书,就被进来的卫君打断:教工园地的科目栏英语成绩出来了。大伙儿嗡的一声风涌而出。卫君拦住我,你别去,差两分及格。我颓然坐下。
倒霉的当然不止我一个,班上有十来个人没过线。看分的人回来后,教室里就炸开了,乱吵乱嚷的全是骂白凌。也是怪她,卷子出的难不说,改得还特别严,象我一样在及格边缘的有一大半,手稍微松松就可放生不少。
气馁烦燥中我走出了混乱的教室。
走廊上的风很大,吹的人脸发麻,我发热的脑子渐渐冷却。唉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人,冷静的想想,她也没错,可以后我可怎么你进来。卫君叫我,我摇摇头。
她悄悄的走到我身后道:他们在商量:要赶白凌走。
什么
无论我怎么劝阻都没用,同学们把我哄了出来,我是灰溜溜的回到宿舍的。
礅子怕我跟大家对立,回来时带回了那张签名纸。上面历诉白凌的罪过,有一条竟是她讲得大家听不懂。下面不及格的和及格的都签了名,大家都要求系里换老师。
兄弟,该你画押了。
礅子递给我只笔,我不画。我把笔扔给他。
卫君后来也找过我,对我说系里对这事不反对,允许同学们反映情况。她劝我道:你还是签个名吧,别得罪人。她那意思我明白,系里一定有人在背后怂恿。我心里窝火透了,白凌也真是,本来就在系里孤立的很,干麻还要跟学生们过不去。生气归生气,可要我得罪白凌那是绝计不行的,只好把火发到系里,气呼呼对卫君道:不签,老子就他妈不签。
这事不知被谁贴到了白凌的论坛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我偷偷为她写了两个辩护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为这件事我和不少人闹翻,被骂成是个没义气的混蛋,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这件事的结果令我兴奋不已:白凌终于注意到我。
那是几天后我到阅览室去,正偷偷的看她,被她目光捉住。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慌张的不知该如何。她笑着指指了对面的空位示意我过去。我那时的模样狼狈极了,像饭馆里的小厮,一溜小跑地就窜了过去。
宽阔明亮的图书馆阅览室,人不多又安静。她坐在靠窗的桌旁,穿件白色的兔毛衫,显得休闲写意。我刚坐稳就被她的一句话问得差点没钻到桌底下。你就是那个英文盲吧。她看着我忍住笑换了正经的口吻,学习上遇到了问题我的嘴那个笨呀,昏头昏脑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终于不用借故搭茬也能跟白凌说上话了,为此我兴奋了好几天并从此成了阅览室的常客。遇到她可能来的晚上,我都会先行赶到,给她占好位置。
她喜欢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边看书边作笔记,有时看得累了,会伸展下双臂。
这时我就会找些话来说,问问问题,讨论讨论,跟她套套近乎。我发现她有个特点,看书的途中时常停下来对着窗外的明月发会呆。
几次接触下来,我由初时一见面就胆怯心慌略微恢复常态,不再感到那么紧张。事实就是这样,不管是你如何敬畏崇慕的人,一旦熟了就没什么了,就像捅破了层窗纸,最紧要的是开始的那一指。
那些夜晚是美妙的
窗外瑟瑟的秋风中,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叶隙,斑斑的叶影洒在她的身上,流光浮影衬托下的她是那么恬静美好。屋内的萤光在她的脸上,脸上一片素洁,风中轻浮的黑发,在我眼前飘荡,一袭淡黄的风衣被风吹皱。
她双手交叠在桌上,双肘间的突起,让我静下的心又变得不宁。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动,欣赏着静谧中的美,最后往往会停在她的前。啊嘁凉风会时常惊醒她,耸耸肩,抬眼就会看到我,脸色就会变得不自然,薄怒的娇态让人沉醉。每当这时我就借提问岔开,等到恢复正常又故态萌发。
短短的半个月,我和白凌接触交流的机会多出了我的想象,虽然多数是我找的机会,可她并没什么反感。在她散步、食堂买饭、放学的路上,我会突然出现象是个偶遇,向她请教些问题,借故聊点别的。从她那积极认真的态度上,我意识到孤身一人的她是渴望交流的。
校园天地的英语角成我和白凌超越时空交流的场所,我发的贴子越来越多,有一次还大胆转了首爱情诗,她也十分认真的翻了过来。短消息成了我们交流的载体,她一般是有发必答。
突破陌生的障碍,我们间的关系还是止步在师生间,基本是围绕学习上的问题在交流,这种关系已逐渐不能使我满足。每个夜深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她白天的音容笑貌,生理yù_wàng都会升腾,而随着白天的一次又一次克制压抑,这yù_wàng来的越发快急猛烈。该怎样解决除了暂时自慰的解脱,我不知该如何。四
月底的一个早上,白凌突然没来上课。出了什么事我整整猜测了一个白天,她是从来不耽误课的。晚上一吃完饭我就爬上了后山,她的屋亮着灯,我心稍安。
那个寒冷的夜晚,我在寒风中走来走去,犹豫不定,不知是否该上去看看。
望着升高的明月,冲动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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