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声应“是”,下去收拾车马。
郑三娘和忙帮着傅庭筠收拾衣饰,准备干粮。
傅庭筠嘱咐阿森:“我走了,家里的事就托付给你了。不可再孩子气,要好生照顾三娘和临春。
我最多二十天就回来了。”
碾伯所毕竟是卫所,她并没有打算久留,看过赵凌,和他说上几句话,她就准备回来。
阿森很想跟着去,可想到傅庭筠把家里的事都托付给了他,他瘪了瘪嘴,还是奈地点了点头。
郑三娘却不放心:“我还是跟着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放阿森和临春在家,傅庭筠不放心,“坐马车,日夜兼程,不过七、八天的工夫就到了,而且到了碾伯所,九爷身边还有服侍的仆妇。”
郑三娘不敢违背她的意愿,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很多路上要怎样怎样的话,翌日破晓,送傅庭筠出了门。
沿途全是漫天的黄沙,太阳像火球似的挂在天空,烤得大地热浪滚滚,还好早晚的气温就凉了下来,不然这样天气赶路,纵然不中暑也要大病一场。
进了碾伯所,住的全是军户,沿途到也平静,只是不时有人上目带警惕地问他们找谁。傅庭筠怕遇到献媚之人热情招待,耽搁了行程,一律称来找从庄浪卫调过来的赵鸣。
大家对赵鸣好像都很熟悉,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热情指点,不过两、三天的工夫,他们就到达了碾伯所衙门所在地乐都。
乐都是个小镇,一条大街贯穿整个镇子。一进镇子,郑三就看见了坐在街头饭馆和两三个汉子在那里喝酒吹牛的赵鸣,旁边还围着四、五个兴致勃勃听他大侃的年轻小伙子。
“……那婆娘,皮肤白的像雪似的,细细的眉毛,就那么微微地一蹙,”他说着,做了个蹙眉的动作,表情也变得哀怨起来,只是出现在他一个大男人的脸上,让人看了鸡毛疙瘩都要起来了,“我看着,都跟着心痛起来了,不要说我们百户了他摇了摇头,十分感慨地道,“我们百户,可真是有福气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和赵鸣喝酒的一个人就笑道:“赵百户长得那叫个妥当,你能和我们百户比?你也就看着心痛心痛好了!”
“那是,那是!”赵鸣不以不忤地大笑,端起茶盅呷了一口,“我这不是心里羡慕吗!”
众人哄堂大笑。
郑三不由眉头紧拧。
说实在,他挺能理解赵鸣的。
一群男人守在这里,不说女人说什么。就像他们走镖,晚上没事的时候也会说几句荤段子解解闷。不过,要是拿傅庭筠说话,他就觉得这话太刺耳了。
他正要喊赵鸣,只见一个头扎着蓝色帕子,穿着白色布衫,靓蓝色裙子的年轻女子端了碟子菜从后面的厨房走了出来。
“赵佥事,”她眉眼弯弯,笑得像朵芙蓉花十分的漂亮,“听说您还见过赵百户家里的那位,是真的吗?”
家里的那位?
那刚才赵鸣说的是谁?
郑三突然间觉得毛骨悚然,耳边已传来傅庭筠低沉却又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不要做声!听赵鸣怎么说。”
他脑袋“嗡”地一声半晌只看见赵鸣那一张一合的嘴唇。
傅庭筠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过一只。”赵鸣说话的时候不由坐直了身子,“说实在的,那才真是大妇的样子。隔着道帘子,帘子旁边还站着个年纪的小媳妇。问我话的时候,那小媳妇就一直站在那里。
穿得干干净净的,戴着银簪子,银手镯比陈百户家的媳妇看上去还利落。每次我去都客客气气的,不是送我些吃食,就是送些瓜果……”
饭馆里的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大妇?
哪谁小妇?
傅庭筠心时却像憋着团火似的,越烧越旺,到了最后,她已是咬牙切齿,吩咐郑三:“去碾伯所的衙门。”
郑三哪里敢吭声,驾车延街往前走。
饭馆里早有人注意到他们的马车只因这里是镇上唯一一家饭馆,过往的人都会在这里打尘,也就没太在意。此时马车不停下来反而朝街上去了就有人奇道:“咦,这是哪里来的马车。”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朝外张望。
赵鸣“哎哟”一声站了起来:“是百户家的……赶车的我认识,是百户家的管事。”一面说,一面急着起身,喊了声“郑三哥”。
郑三正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和赵鸣打个招呼,碾伯所衙门已在眼前。
他停下车来,傅庭筠不待他将踏凳摆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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