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根杂草都无,仿佛连缝隙里都能透出墨香来。
长流踏上吱呀作响的木头楼梯,径自走进一间陈设颇为华丽的斋室,从紧靠墙面的第一排书架上取了一本银皮册子来看。翻开第一页,果然是由先帝爷亲自撰写的,页面已经有些泛黄,落款处盖着先帝爷的私章。她大致扫了一遍,居然是整套帝王手记的总目录,其内容包罗万象,大到吏治军务钱粮调派,小到辖制臣工恩威并施。
长流根据目录的指点,从书架上取了书脊上写有“制衡”二字的蓝皮册子来看。
这一看就老僧入定一般,一直看到接近黄昏。感到光线逐渐暗淡下来,长流这才惊觉般合上书册,将其放回原位。
她走到回廊上就看到招财立在天井中,也不知等了多久。
回到碧横宫,长流一进殿,便听绛雪兴冲冲道:“殿下,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何嬷嬷来传娘娘懿旨,特许您晚上跟安平殿下一同去宫外看灯会呢。”
“知道了。先摆饭吧。”
“是。”
绛雪一边布菜,一边一脸遗憾道:“可惜皇后娘娘吩咐要轻车简从,只许墨兰跟着,咱们这些人都不能去呢。”
长流心中一动,问:“哦?那除了皇妹还有哪些人同去?”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娘娘还特地命人送了衣裳来。”
长流夹了一枚鹌鹑蛋吃,又亲自夹了两个放在一旁的玉碗里,对招财:“这个赏给你了。”
聂七知道近日这位小公主进食的时候喜欢将食物赏给周围服侍的人,也就捧起碗吃了。
长流也不去瞧他,转头对绛雪道:“取来那衣裳我看。”
那衣裳用了尚好的云锦,虽不似公主服制那般华丽,式样也是民间的,跟宫装大为不同,却因为一水儿的桃红色,颇为鲜亮扎眼。
长流只略为翻看了一下,即刻吩咐道:“其他人都出去,只留和风一个服侍。”
待其他人皆退了出去,长流道:“和风,去取我的公主金印来。”
和风虽不解,仍是取了来。
长流将金印攥入手中,轻声道:“今晚你警醒着些,倘若安平殿下回宫了,我却没有,你即刻去找贵妃娘娘,取了她的懿旨去午门的西侧门接我。倘若那些守卫以宫门下匙不得随意开启为由横加阻拦,你就去请太后娘娘懿旨。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惊动太后娘娘。”
和风惊得脸都白了,惊呼道:“公主!”
长流冷冷瞧了她一眼:“怎么这么经不住事?!方才本宫说的都记住了么?”
和风忙跪下道:“记住了。殿下,您是说皇后娘娘她……”
“但愿是本宫多心。皇后懿旨说什么时候出宫?”
“酉时。”
“本宫现在要出去。谁都不要跟来。方才同你说的话谁都不许告诉,明白么?”
和风郑重点头道:“奴婢明白。”
“本宫会即刻赶回。不要让人知道我出去了。”
“是,殿下。”
长流索性即刻换上皇后送来的衣裳,又将金印牢牢绑在宫绦上,卸去大部分华丽钗环,这才快步出殿。
一路上她见了人就低头避过,无人时便飞跑。
如此这般,终于气喘吁吁一口气奔到了正阳宫。
长流也不知道现下顾非是否当值,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个个侍卫找过去,倒是看到林飞飞立在玉阶上,却不见顾非的影子。
她只得上前轻声道:“林飞飞,你还记得本宫么?”
林飞飞正寻思着一会儿要去玄德楼好好喝一顿小酒,又可惜顾非今晚当值不能同去。冷不防眼皮子底下钻出一个小宫女,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再一听她自称,不由大吃一惊。低头借着晚霞的流光仔细辨认,确认眼前的小女孩是大公主无疑。
林飞飞倒也十分机灵,见长流身上穿的不是宫装,也不行礼,只轻声道:“殿下所为何事?”
“顾非在么?”
“他晚上当值,要酉时才来呢。”
长流暗道一声不妙,电光火石间心念一转,道:“那你呢?你今晚可当值?”
“在下酉时便可出宫。”
长流二话不说将他拉到一边,轻声道:“本宫有一事相求,此事性命攸关。你帮不帮我?”近朱者赤,只能相信顾非的交友眼光了。
林飞飞听她说得郑重,疑惑道:“殿下乃金枝玉叶,此话从何说起?”
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长流只能赌一把,单刀直入道:“本宫今晚出宫赏灯。我只能带一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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