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一片小高地,一阵冷风袭来,她更深地缩向他的怀抱,额头的刘海被他轻轻拂开,一睁眼,文浣浣就差点停住了呼吸。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海风。
碧蓝的,连成一片月牙状的海岸。
还有海天连成一线的美好。
从这里往下望去,似乎整个西西里河都能纳入眼底,像泪盈满自己的眼眶。在远处是连绵的山峦,到达半山腰以上开始蒙着一片雪白,山口略开口,郑凛叙为她解释:那是火山。
就这样望着望着,文浣浣便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一想到这里就是他成长的地方,他们站着的这个位置,或许是他小时候常常站过的位置,这样美好的景,他也一个人看过,文浣浣便觉得口似乎溢满了什么,让她出不了声。
郑凛叙很聪明,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他应该给什么。
她想要关于他的以前,不仅是现在和未来,所以他带她来。
她想要更多接触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他带她来意大利,带她见自己的母亲。
真的如他所说,只要她要,只要他能给。
小辣椒,你再不擦擦,眼泪就要出来了,郑凛叙温热的手指轻轻柔柔擦上她的脸颊,文浣浣偏头,不偏不倚地嘴唇擦过他的嘴角,他稍愣,随即声音低沉地笑。
我很喜欢这里,文浣浣微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郑凛叙的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如他的人一样,隐隐透着霸气,她踌躇片刻,才闷闷地说了句,谢谢。
郑凛叙着她的头,为她少有的温顺而感到喜悦。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片海,我最后一次看的时候是三年前。郑凛叙指了指远处的海岸,这里年年更替,从沿岸的小房,如今已密集地布满了居住屋,温馨地紧贴在一起,显示着这海岸小城唯一让人心静的平和,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文静的人,她生下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买下了这一大片土地,维持着这座岛屿里唯一的不变。我的父亲黑道起家,娶了她这样身家清白的女子已是不容易,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常年生活在枪林弹雨中,所以她离开了,如果不是父亲坚决不离婚,我当年就会成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叔叔爱阿姨文浣浣问。她或许明白,为什么郑凛叙深处黑道,但是身上却依然有着商人政客般的儒雅和翩然,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缘故。
虽然父亲不说,但是他们是爱着彼此的,我知道。郑凛叙边说边拥紧她,他还不习惯跟别的人说那么多,但是她不同,她是特别的,而且最要紧的是,他们如今的处境,和当年的父母是那么地相似,但是结果必将会不同,他们都深爱对方,但是母亲不能接受父亲对家族的执着,父亲也无法放下自己的责任,而我,也必将承担这个责任,包括给我的子孙。
文浣浣握住他的手,紧紧捏住,抿唇不语。
她能明白他母亲的悲哀。
正如之前,在正义和他之间做着抉择,她感到彷徨不定。
我不会。文浣浣侧头看着他,而郑凛叙也恰好低头,四目相对,他的眸色深沉,她似乎要陷进去,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动摇你的。或许我之前怕过,但是如今除了和你一起面对,我别无选择。
这里,她把他的手牵往自己的口,告诉我,你是正确的答案。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不懂。
她从小囊括所有的美好和宠爱,但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细腻成熟。
她越懂这个男人,越心疼,越是离不开。
他的肩上有着她所熟悉的,责任。
为了这个责任,他变得强大,无所不为,却又深沉镇定,强大到可以完全不显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浣浣,海风中,郑凛叙的声音有些低哑,他用双臂环住她,我们去见妈妈。
郑凛叙的母亲是一个长相温软的安静女人,年过四十,她的眼却已经如老人一般,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
而且文浣浣发现了一件事,郑凛叙的嘴唇,是像妈妈的。
略薄,却自然而然透着诱人一亲芳泽的红。
而且气质也很像。
文浣浣见过他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模样,那个时候的郑凛叙像父亲,身上散发着危险和志在必得的气息,但日常生活上,他是更像母亲慵懒,随。
见郑凛叙拉着文浣浣的手出现在门口,景月并没有多大的诧异,早在郑博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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