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做惯了粗活的孩子和城市娇生惯养的孩子有着本质的区别,何笙的力道非常大,袁植没想过她会还手,因此没有任何防备,一个不稳往后退去,不巧正是台阶,踉跄了下直直倒向了一旁的石柱子,脑袋用力磕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本打算去劝架的何守司愣住了,随即慌张的吼了声:“袁植!”连忙奔过去,袁植后脑勺磕破了,捂着的手缝已经里开始渗血。
何守司连忙也帮着给他捂伤口,一边掏出手机慌张的打电话通知人,袁植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何守司打完电话后狠狠刮了何笙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如果有个好歹你给赔命吧。”
他本来还觉得这黑皮被袁植欺负的有点可怜,想着帮忙打圆场说说话,就算这人是袁植他爸那边带过来的,也不能这么过分的对待人家,结果下一秒就给玩出血来了,妈的,袁植怎么说都是他哥们儿,再怎么干缺德事也没有被别人欺负的理。
何笙也吓的不轻,整张脸都白了,眼里染上绝望,尤其是看见他脑袋上捂都捂不住的血,更是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她还没经历过这么暴力的事,尤其还是她动的手,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想着让袁植受伤。
何笙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她该怎么办?
门外很快来了车子,进来几个成年人帮着何守司将袁植扶上车立马走了,旁边还有一辆车,是警车,身着警服的男人走到何笙面前,一句话都没说便像拎小鸡似得将毫无抵抗力的何笙拎了上去,吴婶去买菜还没来,外门还大敞着,何笙通过车窗望出去还能看到那张小凳子,乱了一地的课本,以及柱子上刺痛眼睛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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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乌烟瘴气,几个年轻看过去流里流气的小伙正在做笔录,何笙缩着脖子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了头,她被一个女的领着进了一间很小的办公室,之后就没人来搭理她了,这里的光线很昏暗,设备很简洁,只有几张桌子和椅子,可能是太单调的问题,因此透着一股子冷硬的味道,何笙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便乖乖的一动不动的坐着。
外面还能听见含混不清的说话声,她的脑子里则不断回放刚才袁植倒下去一刹那,还有那大片的血,想到这顿时就跟世界末日一个节奏,何笙带着哭腔哼哼了声,要是袁植就这么死了怎么办?她盯着闯祸的双手,自己就是杀人犯了。
何笙在不断自己吓自己的档口时间缓缓的流了过去,窗外的光线渐渐昏暗,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搭理她的人都没有,有人进来开了灯,随后又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还出不出得去,如果出不去是不是就要在这间屋子里呆一辈子?这里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坐牢了?
又过了会门再次从外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是何笙熟悉的,严柏。
她愣愣的看了严柏几秒,从椅子上站起来,巴巴道:“袁植……是不是死了?”
严柏的脸色并不好看,看着被故意丢在警局神色慌乱的小孩,他摇头,“没有,只是受伤要在家修养。”
何笙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就好。
严柏走近几步,严肃的看着她,“你今天为什么要出手伤袁植?”
“他撕了我试卷。”
“就因为这么点事?”严柏微微瞪大眼,见她点头后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都是靠的他父亲?别说这么点事,就算再大的事你都得忍着。”
何笙被他突来的怒意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这样的严柏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以为这人永远都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没想到也有这么激动的一面。
“可是我没错。”半晌后何笙低头小声道:“是他先做的太过分。”
严柏沉默的看着她,眼眸沉沉,他了解袁植,自然知道那人的性子有多差劲,不是把何笙逼急了也不会出这事,但他做的再过分何笙不能有丝毫反抗,不管袁植在袁家的地位在哪个高度,只要他还姓袁,只要何笙还要靠着袁家生存下去,就必然如此。
“我再说一遍,袁植不管做什么你都得忍着,除非你翅膀足够硬,能够一个人走出门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那么你才有资格做反抗。”严柏看着小孩微颤的身躯,毫不留情道:“如果还要在那个家住着,那么你就要有妥协的这个觉悟,这是我第一次和你阐明要点,也是最后一次,一个人的机会不是用之不尽的,如果你受不了那么就让自己变得强大。”
最温和的严柏用着最严厉的方式给了何笙沉闷的一击,她再也没说话,沉默的跟着严柏再次回了之前住的地方,那个刚发生过血案,差点让她以为常住警局的地方。
依旧是吴婶给他们开的门,只是这次回来连吴婶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何笙愣愣的看了眼吴婶脸上带着冷意的表情,识相的低头叫了声吴婶后便回了房。
何笙一天没吃东西,半夜的时候被饿醒了,也没想着要去厨房拿点吃的,直接跑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用手接着水喝,以此来充饥。
这天之后何笙依旧努力学习,照常帮吴婶做家务,只是话更少了,有时吴婶和她搭话也只是笑着摇头点头做反应,又或者一句话超不过五个字,比刚来时更显得拘谨不少,吴婶挺无奈,情绪平静下来后回想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何笙,但她来这工作好些个年头,照顾袁植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也深了,就像自家孩子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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