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嘉上幽幽看着她,眼神有些莫测高深:“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蓁宁掩饰不及那一刻的眼光。
香嘉上情场老手,只消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猜中了,这一点蓁宁不及他。
香嘉上问:“杜柏钦知道吗?”
蓁宁冷冷地威胁:“你要是再多嘴跟他说我的事,我们就绝交。”
香嘉上耸耸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蓁宁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没想好。”
她住酒店的那段时间,一开始察觉身体有异常,起初以为是精神心里压力太大而导致推迟,后来慢慢一想,才发觉很有可能是怀孕,她当即去了药店,结果证明是真的。
这样糟糕混乱的局面,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
蓁宁坐在酒店的浴室里马桶上,对着试纸上的那两条线,心慌意乱手足发凉,一点主意也没有,害怕得蒙着毛巾嚎啕大哭。
她时时刻刻忐忑不安,脾气变得暴躁易怒,可是有时静下心来,摸摸自己平滑的肚皮,想到里面竟然孕育着一个胚胎,心底忽然有一股隐约流动的奇妙喜悦。
尤其是她跟杜柏钦雪地惊魂一夜回来,从医院回来发现自己流出些许粉红色液体,她吓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当时想着要是真的失去了,她也是会非常非常的难过,那一刻的感觉竟然是铺天盖地的恐惧。
她被自己反复无常的情绪折磨得几乎崩溃了。
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说。
杜柏钦当时忙着筹备婚礼,蓁宁唯一的念头,就是放弃它,没想到拖了几周之后,却变成了如今这个迟疑不决的局面。
香嘉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杜柏钦一路昏招迭出,看得我乐得不行,没想到在最后一步竟然如此高明。”
蓁宁脸上并无喜色,推了推香嘉上:“走吧。”
香嘉上重新替她点了餐,味道清淡,营养丰富。
蓁宁说出来了反而轻松了许多,两个人继续谈天说笑,夜晚很快过去。
回去的时候,香嘉上格外小心,蓁宁下楼梯都扶着。
蓁宁无奈地道:“你别把我当成伤残人士好不好?”
香嘉上油腔滑调地答:“哎哟,您如今金贵了。”
蓁宁一脚踹他。
香嘉上大叫:“胎教,胎教。”
周围有客人侧目而视。
蓁宁恶狠狠警告一眼,示意他闭嘴。
香嘉上送她回去,等到她走到别墅门口,他做进车里招手说话,音量可不小:“我做干爹好不好?”
蓁宁怒目圆睁:“别到处嚷嚷!”
香嘉上笑嘻嘻地开车走了。
蓁宁隔了一天又再见他。
这一次香嘉上神色颇为匆忙,也不见了平日的嬉笑怒骂,车子停在庭院前,他下车直接将一个大包递给她。
蓁宁客气邀请:“进来喝杯茶?”
香嘉上摇摇头:“我得走了,下次见面可能久一点了。”
蓁宁惊讶:“你要去哪里?”
香嘉上说:“你们山上的那个案子,情报局调查出了幕后指使者,现在家里闹得不行,可能要出事。”
蓁宁看着他难得认真的神色:“不关你的事吧。”
香嘉上苦笑了一下:“我也姓香。”
毕竟是立场对立的两家,蓁宁一时无话。
香嘉上适时转移了话题:“你看看东西合用吗,有需要再给我电话。”
蓁宁翻开袋子,看到好几本花花绿绿的书,几张音乐cd,几瓶素净纯天然成分保养品,一张母婴俱乐部的高级护肤套卡,她乐了:“你哪儿弄那么多东西?”
香嘉上忙不迭地邀功:“我初恋女友给了我一张单子,她去年结婚生了大小子。”
蓁宁声音是诚心的:“谢了。”
香嘉上又递给了她一张便笺,上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我一个有朋友,在做产科医生,专门为王室和名流服务,有最安全的保密制度。”
蓁宁l,你又一个初恋女友吧。”
香嘉上心照不宣地笑,潇洒挥了挥手,跑车呼啸着开走了。
、65
二月底的最后一天。
干漾山的枪击案件开庭审理。
蓁宁一身黑色套裙,低调坐在角落。
由于国防大臣遭袭是国家绝密机密;因此案件的审理也恪守严格的保密制度;蓁宁在一个小时之前抵达了国家最高法院审理,由杜家的保镖陪同着;经历了重重的安全检查和身份验证;才进入了这个审判庭。
这幢四层高灰色塔楼,前身是皇家法院和塞克思四季裁判署。
黑色庄重的审判庭;除了法官和律师,旁听者只有寥寥几个,蓁宁看了一眼,前席一位穿铁灰西装的先生;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神色严肃,那是香家老爷子,香氏现任的控股董事长,香学普爵爷,他身边坐着一位打扮富贵的夫人,面有忧色,不时看着对面的被告席。
坐在蓁宁这一排的,还有一位穿着军装的女士,手上提着一个名牌的橙色公文包,那是杜柏钦办公厅的首席秘书长。
法官很快宣布开庭。
诉讼人没有出席,一切事宜都交由专业律师团代为处理,对面的被告席上,三位律师沉着地翻着诉讼材料,一名穿黑色西装的男青年,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竟是香嘉上。
法庭调查听证和辩论的漫长过程,香嘉上始终一言不发。
香氏作案动机,证据确凿无疑,人证物证清楚。
香家为了阻止的国家的石油出口议案,派出截击柏钦杜沃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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