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重返罗霄山,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袁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满都拉图,袁州城内的守军得到消息后,许多人在暗地庆祝。
那些人是祸水,不来袁州城,便会为祸前其他地方,但现在每个人都只顾得上自己。
斥候探明红巾军部的去向后,张世策立刻想起这半年来与他合作亲密的那些突围子。翠竹坪要倒霉了!他虽有心,但无能为力。唯有等到朝廷大军到来,再为那些人报仇便是。
郑晟率红巾军主力先行一日,彭文彬率部走在最后。穿过那片挂着头颅的树林时,笔架山残部一千多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按照郑晟的命令,他们将返回笔架山,保持相对独立的地位,休整三四日后向翠竹坪方向进军。
张世策想到了翠竹坪,郑晟也记得翠竹坪。
记‘性’好的人不会忘记,张世策第一次率部进犯罗霄山,统领的乡兵中人数最多的部众便是出自翠竹坪。
红巾军包围了茨坪出山口外所有的集镇,号称要求各家豪强进贡粮食,并准许圣教在土围子和集镇中传道教义,否则便攻破集镇,斩杀个镇子的族长。王文才和周光率部挨个土围子喊话。
这七八日,红巾军打败袁州官兵的消息已经传到很远的地方,拥挤的流民毫无阻挡的进入罗霄山。王文才和周才德等人把每五百人划分为一营,分派山林驻扎,‘抽’调年轻力壮的人编制成队,找山民来教导他们如何在山里生活。
人多了,红巾军迫切需要粮食,这些都是很让人头疼的难题。
这些繁杂的事情自有人前去处理,郑晟早已不在这里。
眼下红巾军在袁州境内畅行无阻,他可以前往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毛’大率两百护教武士,张金宝率五百部众,一路护送。郑晟首先来到翠竹坪外。
坪子里的守军比他的实力不弱多少,但不会有人敢出来迎战。守军站在城墙头远远的看见红巾军的烈火大旗,坪子里慌‘乱’一片,‘鸡’飞狗跳。
七百兵马在翠竹坪外东‘门’驻扎,一个大嗓‘门’的兵士站在‘门’口呼喊:“翠竹坪的老小们听着,。圣教红巾军香主郑晟在此,请翠竹坪张嗣博出来说话。”
城头静悄悄的,没人出来答复。
过了片刻,那士卒有跑出来喊道:“圣教与明教出于同源,翠竹坪也曾出过敢杀鞑子的好汉,香主让问怎么如今连个敢出来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次喊话很管用,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从城头吊下来一个大竹筐,里面站着一个人,很是狼狈。
竹筐落地,那人一身白衣,脸上带着苦笑跳出来,走向对面虎视眈眈的红巾军士卒。
张金宝看见来人远远的避开,‘毛’大上前拦住,问:“你是张嗣博吗?”罗霄山里谁不知道翠竹坪的张老太爷年纪已长,‘毛’大故意有此一问,实际上羞辱来人。
张宽仁不急不怒,拱手见礼:“张嗣博是家父,在下张宽仁。”
‘毛’大见他彬彬有礼的模样,感觉就像一拳头打在‘’上,不好再‘逼’迫过甚。
张宽仁弯着腰:“烦恼‘毛’堂主为我通报,家父‘腿’脚不便,让我来替他见郑香主。”
‘毛’大让开道路:“请跟我来。”
两人沿着小路走向三百步外的几座草房,沿途遇见好几拨站姿齐整的岗哨。见一叶可知秋,张宽仁暗自感慨,红巾军的气势已不可与往日同语。虽然红巾军兵临城下,他非但没有惊惶,反而很是欣喜。他没有看错人,郑晟果然领着弥勒教残部在罗霄山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离草房十几步远,郑晟从屋里迎出来,脸带笑意,朝张宽仁拱手见礼:“许久不见,终于把你‘逼’出来了。”
许久不见,他们二人仍然是熟络的不得了的老朋友。他们彼此了解,并不因为立场不同,产生隔阂。
“拜见香主!”张宽仁脸上苦笑不退,“你让人这样喊,我家老爷子怎么受得了。他不怕你攻打寨子,就怕你胡言‘乱’语。”
“什么叫胡言‘乱’语,”郑晟毫不客气的驳斥,“在我看来,那些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明教信徒,现在坪子里这里苟活的人有什么脸面瞧不起他们。”他说的是八年前举事死难的明教信徒,月儿和张金宝向他和盘托出明教所有的隐‘私’,再加上他的猜测,已经把那场明教内部风‘波’和张嗣博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说到底,这世上还是自‘私’的人多,敢于舍生取义的人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郑晟问:“是加入我们的时机了吗?”
“不是,”张宽仁拒绝的很直接,“你们不过打败了几千人的官兵,我听说朝廷很快要派一万大军前来围剿罗霄山,各部兵马已在南昌聚集。”他被张世策关在大牢里,也能知道上千里外朝廷兵马的调动情况。
郑晟会意的一笑,“你要明白,等果子成熟了,再想伸手出来摘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果子还是涩的,出寨子前,家父让我带一句话,香主可以率红巾军攻破翠竹坪,但休想让明月山和翠竹坪的明教信徒与罗霄山的圣教信徒合二为一。”
郑晟的笑容僵了僵,“我不想听你爹怎么说,我要听你说,以红巾军现在的实力,并非无法攻破翠竹坪。”
“香主,”张宽仁认真恭谨的行礼:“放过我们吧。”他是认真的,他前天才被父亲从大牢里放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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