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你要做什么?”张世策强忍住心中的震惊。
‘蒙’古人从来不会亲自指挥汉军,汉人与‘蒙’古人的习俗差异很大,‘蒙’古人多半又瞧不起汉人,直接统领汉军的结果便是军中逆反的事情不绝。汉军要么被管的没有战斗力,要么常有人聚集士卒闹事。
巴布见大局已定,张世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阴’笑着说:“张千户,达鲁‘’赤大人召你回袁州。”
张世策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这里的汉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巴布大人想离开我指挥汉军,只怕会不那么顺手。”
“大胆,汉军不是你张世策的汉军,是朝廷的汉军,难道你张世策想把汉军据为己有吗,难道我巴布离开了你就指挥不动这支兵马?”巴布勃然大怒伸手指向议事厅中诸位百夫长,“张千户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现在我问你们,谁敢不听我的号令,不听达鲁‘’赤大人的号令!”
在进翠竹坪时,守‘门’的汉军不等张世策准许便给他开了‘门’,让他底气十足。这是‘蒙’古人的一贯策略,汉军必须要严格听各地达鲁‘’赤的调令,一旦有行为不敬者,很快会杀的人头滚滚。
听见巴布这番话,张世策明白了,满都拉图终于要对他下手。
是怀疑他的忠诚还是认为他办事不力?他不知道。但这两个原因对他没什么区别,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下翠竹坪的这支兵马。在毁掉与于凤聪的婚事后,这是他唯一的本钱了。
弥勒教就要举事了,而佛家奴多半不是红巾贼的对手,‘蒙’古人有需要他的时候。
他一只手握住刀柄:“巴布大人,你要让我回袁州,有满都拉图大人的手令吗?”
巴布嗤之以鼻:“有达鲁‘’赤大人的令牌,这还不够吗?”
张世策不经意间偏头看向两列的百夫长。
‘蒙’古人太自信了,自信到极点就是自负。他们以为汉军不敢不听达鲁‘’赤的号令,他们以为汉军永远只是‘蒙’古人的奴隶,诸不知这只是‘交’易。‘蒙’古人给汉军粮饷,汉军帮‘蒙’古人打仗。圣教红巾军都已经喊出人生而平等的口号了,‘蒙’古人还在这么愚蠢的不知道收敛。
电光火石间,几个百夫长轻轻的点了点头,张世策笑了,拱手道:“巴布大人,我不能回袁州,你根本就不熟悉罗霄山,没办法在这里打仗。”
他语气生硬,很不客气。巴布讶然,怒喝:“你敢违抗达鲁‘’赤大人的命令。”
张世策不再理睬他,掉头往大厅外走去,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你们来了,正好看看罗霄山里的盗贼的猖獗,袁州暂时无战事,我留在翠竹坪更有用。”
“大胆,反了!”巴布猛然一拍大‘腿’,“左右,给我把张世策拿下。”
“苍啷”一片拔刀的声音,张世策几乎与他身边的四个‘蒙’古人同时拔出腰刀。两侧站立的二十多个百夫长都不由自主的握住刀柄。
张世策与四个‘蒙’古人对峙了片刻,忽然又把刀‘插’入鞘内,哂笑道:“我跟你们较劲什么。”他转头向‘混’‘乱’的不知所措的百夫长下令:“巴布大人原来是客,你们替我好好招待他们,不要让他们走出这个屋子。”
七八个百夫长立刻‘抽’出腰刀站出来,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慢慢也都拔出刀来,但脸上茫然失措,不知道局势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
随后,张世策大摇大摆的走出议事厅,而巴布握住刀柄在座椅站起来,脸‘色’铁青不敢发一言。
汉军将领一时还摆脱不了对‘蒙’古人的敬畏,如果巴布的胆子再大一点,敢于舍命一搏,翠竹坪里的这场闹剧还不知道会以什么结局收场。但张世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自信让‘蒙’古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失去了唯一翻盘的机会。
汉军吹起了集结的牛角号,各部兵马匆忙登上城墙头,在狭窄的街道中列阵,如临大敌。
二十五个进入翠竹坪的‘蒙’古人被收缴了战马、解除了兵器,关押在牢房里。那就是曾经关押张金宝的大牢,张世策对这里的防御很不放心,命亲信在四周增加布置了多重防御。人不能两次掉入同一个坑里。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又召集军中将领安抚人心,命东西两‘门’加强防御,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翠竹坪。
做出这等事,等诸位下属都走了,张世策一个人安静下来时,两只手的手心全是汗水。他从来不一心忠于‘蒙’古人,这是个世道要变了。谁也不甘心这么默默无闻的过一生。其实,虽然他与郑晟有夺妻之恨,但他对郑晟有羡慕也有嫉妒——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四日后,佛家奴在笔架山大败的消息传来,让张世策稍微心安了点,估计朝廷大军离溃败之日不远了。
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无疑这场大胜掀起了红巾贼反攻的号角。这半年来,红巾军还有两支偏师分别在赣州和湖广的山区已经掀起了无数民变,那两个地方就是快要爆发的火山。
汉军继续在翠竹坪按兵不动,红巾贼把‘蒙’古人视作头等仇敌,暂时无暇顾忌这里。
信使每天往返在翠竹坪与各家土寨之间,带来外面的消息,以及各地乡民对官兵态度的变化。在笔架山大捷后,多家土围子对汉军信使变得冷淡了许多,有些人直接闭上寨‘门’给信使吃闭‘门’羹。‘春’江水暖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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