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浅影最后还是下楼吃晚饭了,因为,是她老妈陈静亲自来叫的。
别人,竹浅影可以无视,也可以冷言冷语,但对自己这个窝囊且不负责任的老妈,她却从来没法子强硬起来。
即使,从她懂事之后,她就一直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待老妈。
可她,千错万错,终究还是生下自己和妹妹的老妈。
自己可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不能抛弃她。
“影儿,前些天去哪玩啊?你倒是玩得尽兴啊,差点把你爸的心脏病都给玩出来了!”
竹浅影才坐下,热牛奶还没喝到嘴,坐在竹之洲身边的朱少芬便开始嗖嗖放冷箭了。
“大妈,我哪是去玩啊,我是去工作了。不然,连去炎家拜访的礼物都买不起呢!”
竹浅影一想到自己送出那个珍藏版锦盒和买玉如意那八万八大元,就肉痛得很!
不过,从炎少今天所透露的信息来看,这大笔钱花出去,也算是物有所值。
“影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要去炎少家拜访,想要置办什么,尽管向你大妈申请就是了,你要相信,你大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竹之洲这话,说得相当有艺术。
很明显,在老爸和其他人跟中,没跟炎少扯上关系的竹浅影,就是轻的,与炎少扯上关系之后,她竹浅影就重若泰山了。
竹浅影咕噜咕噜把温热的牛奶一口气全喝进肚里,把杯子“咚”一下搁桌上,抬手,用手背抹去嘴边沾着的牛奶。
“爸,我拿什么去炎家拜访,是我自己的事,哪能到大妈那里申请呢?别的大事我一个小丫头片子闹不懂,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还是拎得清的。”
竹浅影口吻极平淡,甚至,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可这一屋子人里,谁都听明白了,她这是在映射朱少芬这么多年对她和妹妹竹浅雨的事不闻不问呢!
朱少芬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但她又不能发作,毕竟,竹浅影并没挑明说什么。
朱少芬强压着怒火赔着笑脸,“影儿,看你这话说的,你和炎少的事,就是我们竹家的大事,哪能算是你自己的事呢?你说说,需要置办什么,一会大妈陪你买去。”
竹浅影心里好笑,这一大家子人,除了老妈陈静这个窝囊废,其他人,全是墙头草,察颜观色趋炎附势的本领一流。
“对啊,你说说要置办什么,一会爸妈陪你一起去办。”竹之洲也赶紧附和。
他这颗心,提在半空已经半个月之久,这下听见竹浅影说要去炎家拜访,那是不是代表,女儿跟炎少的关系,并没有因她离家半个月而产生任何变故?
明明,竹之洲已经摆出最低姿态了,但竹浅影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爸,我这是去负荆请罪,跟你们无关。”竹浅影说得十分认真。
他这当爹的,从来没把她这个女儿放在眼内过,从前,她犯的错,从来都得她自己承担面对。
那么,这一次也是一样。
自然,之后她和炎家好与坏,也与竹家没关系就是了。
竹之洲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却还是难得地服了软,当然,他并不是向竹浅影服软,而是向她背后的炎少和炎家服软。
“影儿,爸以前有什么不是,你以后再慢慢跟爸清算,眼下这节骨眼上,先想想怎么向炎少和他爸妈赔罪才是大事。”
竹之洲可没忘记,女儿消失不见这段日子,自己多次到炎家登门拜访都遭到拒绝的难堪事。
竹浅影盯着竹之洲,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向他爸妈赔罪?”
炎少与父母一起来竹家拜访的事,还没有人跟竹浅影提起过。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在她离开当天,炎家一家三口已经跟老爸撕了脸。
竹之洲朝陈静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跟女儿说说。
陈静向来极听竹之洲的话,收到暗示,便放下碗筷拉着女儿的手把那天炎家三口人登门拜访最后撒气离开的事粗略说了一遍。
竹浅影咬着唇听老妈说完,开始,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她和炎少的关系,至今还只是个口头约束而已,真把他和俩老得罪了,就算他们公开悔婚,自己也奈他们不何。
不过,竹浅影转念一想,从炎少今天的态度和话语,似乎,也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不然,他那么小气的人,哪能对这事绝口不提?
心里笃定了一些的竹浅影,却没把这份笃定表现出来,脸色,在听到老妈和老爸多次去炎家拜访而遭拒绝后,愈发地凝重。
“爸,这事你们别管,我自己处理。”
竹浅影才不会好心告诉竹之洲,炎少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她更不会告诉竹之洲,自己离开之前,其实跟炎少打过招呼了,并且,在当天把送给长辈的礼物都送了过去。
只要炎家俩老还讲点道理,就不会怪罪她什么。
竹之洲见竹浅影脸色凝重,再想想自己之前受到的奚落,也觉得自己暂时确实不宜出面。
“那好吧,你先去拜访一下炎老先生和炎老夫人,等他们气消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坐下来谈谈你和炎少的婚事吧。”
竹浅影心里翻了个白眼,“再说吧……”
竹浅影早就料到她爸叫她来吃饭,目的并不是让她吃饭,而是,因为炎少与她的婚事。
也对,她都二十岁了,这二十年来,老爹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吃不吃饭?
原本就还饱的她,这下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喝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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