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马上又小跑着爬回了炕上,撩了被子钻进被窝还没等躺好,喜来就自觉地滚进了她的怀里:“爹爹抱着我,我身上暖和!”
“一会儿你亲爹亲娘就来了……”浑身发热却还冷的厉害的岳西伸臂抱着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uu小说最稳定)
“我又没病,爹爹干嘛说我也病了?”喜来不解地小声儿问道。
“这个……”岳西的话才开了口,屋‘门’便‘咣当’一声从外面被推开,江岚卷着一股子凉气径直冲到炕前,弯着腰就往岳西的怀中‘摸’去:“喜来怎了?是哪里不舒服,让娘看看……”
喜来回了头,把被子往下压了压,正看见江岚满脸着急的神‘色’和没有关严的‘门’外苏谨言来回走动的身影。
这屋里住的是岳西,没有传唤他是不方便进去的。
“苏大夫,您进去吧。”云画和霞染抬着一只炭盆进了屋,并招呼立在‘门’口的苏谨言也进了屋:“主子后半夜就烧上了,早就说过去请您,她都不许呢!”
苏谨言老脸一红,低头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先站在‘门’口看着炕上的几个人,并没有走到跟前去。
“喜来,让娘看看啊,你躲什么?”江岚越是伸着手臂去‘摸’喜来越是往岳西的怀里躲,急的江岚一条‘腿’跪在炕上急赤白脸地在被子下揪着他的一条‘腿’就往外拉,娘两个较上了劲:“爹爹,救命啊!”喜来揪着岳西的衣襟喊道。
“快把被子给我盖上,你儿子没病,是老子病着呢!”
这两人一通折腾,岳西遭了秧。本来身子就烧的发疼,如今被子又被扯得四面透风,她忍无可忍地说道。
云画赶紧走了过去弯腰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又把压在‘腿’上的被子往上扥了扥:“主子,苏大夫也过来了。”
“嗯。”岳西把身子蜷起,抬头看看还穿着大红喜服的江岚不禁笑道:“岚岚,今儿这头发梳得的是什么发式,瞅着可不好看呢!”
“光顾的着急了,才起来,就听见你说喜来病了,我和他爹都来不及梳洗便急着过来,你现在又说他没病,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江岚被岳西说的满面通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身坐在炕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从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的儿子,随时准备扑上去抢人似的。
“听见了吧?”岳西低头在喜来的耳边说道:“不管他们背后说什么话都不打紧,你都不要听,人哪,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要相信耳朵听见的,那些都有可能是咱断章取义看到听到的一段,你得问问自己的心……”
岳西从被子下拿起喜来的小手贴在他的‘胸’口上接着说道:“儿子,你凭心说,他们对你好不好?”
喜来回了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岳西。
这番话对于他如今的年龄来说理解起来是费劲的。
“你看看你的爹娘,在知道你生病的情形下竟是连面子里子都舍了就往我这屋里跑,你看看你娘,咱们在行宫的时候那么落魄,你可曾见过她像现在这样邋遢?难道你还不明白?天底下没人能比自己的父母更疼你了……那是掏心窝子的疼啊……”
喜来看着岳西,很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而后小东西垂下眼帘来沉默了片刻,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直爬到江岚的身前轻声说道:“娘,我没有生病,您不要急。”
面对着这样的儿子,江岚是不知所措的。
她回头望着站在‘门’口的苏谨言喃喃说道:“谨言,你听到了吗?”
“嗯。”苏谨言闷声应了,随即转过了身子。
“喜来,你再叫娘一声……”
江岚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眼泪已是扑簌簌的落下。她双‘唇’颤抖着说道:“再叫我一声吧……”
“娘……”喜来穿着单薄的里衣,低着头小狗一样的跪爬在炕边,似乎也觉得这一句娘叫的陌生。
江岚伸手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却发现这小东西早就长得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分量了。
她起了身,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把那具已经开始要长成大孩子的身体抱了起来,想要对他说几句话,可藏在肚子里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全都化作了一声声哽咽的轻唤:“喜来……喜来……喜来……”
这一声‘娘亲’她想了快八年了,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那么小就跟着自己挨冻受饿,江岚的心里只剩了无边的愧疚……
她竟不敢张嘴去答应。
苏谨言快步走到妻儿的身边,伸臂抱住了已然哭的摇摇‘欲’坠的江岚,对上儿子扬起的小脸也是哑口无言。
他低头在喜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喜来马上把头往后仰去,并伸手推开了他。
在行宫的那段岁月,喜来知道苏御医和岚太嫔是对自己好的。
因为在天冷的时候,他可以偷偷地去钻岚太嫔的被窝,而整个行宫里都没有东西可吃的时候,苏御医都会想法子给他‘弄’点吃的充饥……
曾经,他认为这世上没人能比他们对自己更好。
直到他知道他们是自己父母的那一天,似乎原来这些所有的好都变了味道。
他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存在。
而从始至终,他想得都很简单:哪怕你们能偷偷地告诉我也好啊,为什么要让我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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