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人影飞快的从各处落到了青鲨嘴上,有几个人手里持着火把。
岳西回头往那些‘侍’卫的脸上扫了一遍,看出都是赢素的人。她望向跟着赢素过来的‘侍’卫:“咱们的人呢?”
“被朕留在登州大营外面守着了。”赢素接口道。
岳西没有说话。
想来登州那边形势亦不容乐观,赢素才把原本数量就不多的‘侍’卫又分出几个去。
再转过头看见赢素已经走到韩阳‘春’的身前,两个年轻的男子正无声的对视着,一个油脂麻‘’,一个灰头土脸,但就是这样这两个人身上的华贵之气仍是异于常人的。
岳西起身走开。有些话不如不听。
“刘将军不过是听命行事,我‘私’自离京虽然到了登州,却于他并没有多少往来,还望陛下看在他有一家老小的份上给他留条活路。”
韩阳‘春’轻咳了几声先开了口。
“呵呵!”赢素扬脸一笑,也轻声说道:“昭毅将军,你这是与朕说话?”
韩阳‘春’看着他随即笑着说道:“好,若是我这一跪能为刘将军求条活路,那我就跪……”
他身上的绳子绑了一圈又一圈,让他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挣扎着站了起来,现在他又挣扎着跪了下去:“罪不及无辜,还请陛下开恩!”
赢素低头垂眸盯着他勉强跪在自己身前的身子看得分外仔细,良久,他开口道:“你不妨看看这四周的兵士穿的都是何处番号的军服。”
“……”韩阳‘春’眼神一怔,马上扭头往四周望去,远处站的兵士的面目虽然看不太清,但他们身上绣着的一个‘登’字还是显而易见的。
“原来是这样啊……”韩阳‘春’有些意外的摇摇头眼中带着少许的失落:“我还以为他会……”
“以为他会不见虎符不发兵死守着登州大营不出,不怕死的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么?”赢素语气淡淡透着清冷。
“也是。”韩阳‘春’任命的点点头,瞥见跟着自己的那些个随身‘侍’卫也被捆得没了人样他继续说道:“那就请陛下留他们一命吧。”
赢素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很快又别过了头:“你凭什么在朕面前为他人求情?”
“就凭这些人也曾经为大昭出生入死。”韩阳‘春’跪在地上从那些被捆着的汉子脸上一个个望了过去,看得那些汉子个个眼睛通红几乎要落泪,他却对着他们笑着摇了头。
“远的不说,只说两年前的那场剿匪……”
“剿匪?!”赢素往前走了一步俯视着他冷声说道:“你说朕的叔父是匪?嗯?”
“陛下何至于此?”韩阳‘春’却笑了:“这几年,我若想出京陛下必定阻拦,惟独浇灭燕王一家陛下面上虽然未说……”
韩阳‘春’又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完,揣测圣意,不管对错都是大罪,他现在虽然路已走绝,可还是得暂且留着命为那三十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侍’卫说情啊……
想到这里,韩阳‘春’又往捆着的那堆人里看看,心里一阵凄凉:怎么只剩了这么几个……
“燕王‘私’募兵士良将,并豢养几千匹良驹,早有不臣之心,当年父皇……”
赢素目光如刀,五指如钩迅速挥出一把抓住了韩阳‘春’油腻腻的发髻揪着他仰头望向自己:“你说什么!”
“呵呵,陛下一直都知道我是谁,不是吗?”韩阳‘春’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了了,因此倒是无所畏惧:“我的母后是明德顺天育圣纯皇后,我是她唯一的嫡亲孩儿……”
一句话说完,韩阳‘春’潸然泪下!
这么多年啊,终于有机会在外人的面前说出了母亲的名字,那个在他的记忆里对自己最好的苦命‘女’人就是到死也没能听见他叫她一声母后!
“明德顺天育圣纯皇后与先帝虽育有一子,但其子早夭亡,昭毅将军你既然说自己是朕死去的嫡亲兄长?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朕诛你几族呢?”
韩阳‘春’只是看着他笑,并未接话。
诛他几族?先不说他与赢素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赢素想凭着他这句话想把韩相连根拔起都是不成的。
韩相是韩月夕的父亲,他想立岳西为后,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诛九族的后果!
韩阳‘春’如此有恃无恐的笑让赢素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他心意已决:这个人,必须死!
“不说这个。”天光渐明,韩阳‘春’忙说道:“不管我是谁,如今对于陛下来说都不重要了。”
“唯有一样要说清楚,燕王谋反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参与此战的将士皆有功劳,陛下若能对他们网开一面,我虽九死亦无憾。”
当年裕仁皇太后亲自下了懿旨派韩阳‘春’出京剿匪实为一石二鸟之策。
而赢素之所以没有表示反对也是因为知道燕王确实该死。此人自父皇薨逝后拥兵自重,一天天的变得强大,也是越发的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多次忤逆圣旨,别说没把坐在龙椅上赢素当回事儿,就是当时权倾朝野的明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甚至皇室的人都明白:燕王早晚得反,如今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听天由命。”赢素白着脸忽然用力揪着赢素的发髻连拖到拽的往悬崖边上走去,而韩阳‘春’两条‘腿’也被绑着几乎不能行走,赢素拖着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给他解开!”
有‘侍’卫听命上前几刀挑开了韩阳‘春’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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