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也不要解释了,我只知道唯一的后果就是我母亲去世了。顾海洋冷冷说:以后,请不要让我看见你,好吗?
肖晓举着的手,颓然落下。
她默默坐在餐桌边,喝了一碗汤,就回卧室去了,期间,接了妈妈一个电话,自从知道顾海洋母亲出事后,母亲恨不能把肖晓的电话打破,非要去鲁西南的山村给亲家送葬,肖晓不想让妈妈看出自己和顾海洋之间矛盾重重,每一次接电话都要费尽脑汁编谎话阻拦她。
这次,妈妈问顾海洋情绪怎么样?想和他说两句话。
肖晓搪塞说:算了吧,他情绪很低落,刚刚睡下呢。
妈妈只好扣了电话。
早晨,肖晓起来时,顾海洋已经走了,垃圾袋里有两只空蛋皮,看样子是自己煎了鸡蛋,吃完后就上班去了,连盘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仿佛以这种姿态,笃定了,此后的生活,与她,将是了无干系。
《秘密》第十六章2(2)
从那天起,顾海洋早出晚归,回来后就一头扎进母亲的房间不再出来,客厅只是途经之路,仿佛是为了了少露面,连卫生间都不甚使用。
许多个午夜,肖晓站在他的门外,静静地站着,只是静静地站着,间或,会听到他在床上翻身或是叹气的声音,有时,会听见他腾地坐起了,幽幽地喊了一声娘,又叹息着躺下去,肖晓便转了身,也不避讳他知道自己曾在他门前站过,拖鞋趿拉趿拉地磨着地板,在静谧的午夜,这声音显得郁闷而悠长,像一些喘息,穿透了城市的夜色,只有她一个人倾听一个人在乎的声音。
从母亲死亡的那一刻,他们的爱情就随着母亲的最后一下喘息去了天堂,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爱起死回生,只能在午夜里倾听着他回,在凌晨里听见他在厨房忙完,从容地离去,如同这个家里,根本不曾有她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存在。
他们,成了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不,连陌路人都不如,即使是陌路人在相逢的片刻,也会因着寂寞而相视一笑吧。
有时,趁顾海洋不在,她去母亲的卧室,柔肠百结地看着他睡过的床,有一桢小小的照片,镶嵌在黑色的镜框里,放在他的枕边,床角上,还丢着他换下来的衬衣袜子等等,有些心碎的凌乱,像一张失去了母亲照顾的孩子的床。
肖晓就一一捡起来,洗了,晾干,然后叠整齐,放在他的床上,可只要是她洗过的衣服,便再也没见他穿过,它们都整齐地放在地板上,像被彻底冷落的孩子,冰冷在地板上。
她抱着它们,落泪,再放到他的床上,一直,她喜欢用不动声色的倔强,慢慢地靠近她想要去温暖的一颗心。
次日,再去看,那叠衣服又被摆在了地板上,样子,比上次凌乱多了,看得出,它们是被从床上扔下去的。
她依旧是默默地整理好了,摆在床上。
再次日,那扇门,她就打不开了,午夜,听见顾海洋回,她走过去,敲门,里面,没人应。她扶着门说:海洋,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冷的笑,再无了其他。
她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回这样。
回答她的,还是冷笑。
她便转了身,一声冷笑,腾然地,就从她的心底里蹿上来,在齿间暴裂开来。
她冷冷地笑着,泪流满面。
她宁肯被顾海洋暴打一顿,狂骂一顿,也不要这样沉默的折磨,终是将她心上的最后一丝柔情,给摧残得片甲不留。
期间的周末,妈妈来过几次,她环顾着房子,问:怎么我每次来都没遇到海洋。
肖晓便笑着解释:他们公司最近在运做一个重大的投资项目,最近他整天泡在办公室里呢。
妈妈说哦,摸摸她的脸说;你瘦了。
瘦了吗?好象所有的妈妈隔几天不见自己的孩子都会感觉孩子瘦了,好象离开了妈妈就失去了幸福生活的保障。肖晓玩笑着,其实,她知,自己瘦了,她总是在不停地呕吐,甚至连喝口水都会吐,可,她吐完了还是要吃,哪怕吃完之后还是吐,同僚们说她这样的吃吃吐吐简直是自虐,可,她知,她必须吃,她有义务要保证肚子里的孩子得到好的营养,她必须保证。
妈妈说是吗?难道真的是我心理作用?
走时,妈妈叮嘱说:等海洋忙完了带他回家吃饭。
肖晓说知道了,心里黯然得如海洋深处,她不知,和顾海洋的婚姻,究竟还有没有可能浮上来,看见一丝丝亮光。
期间,眉西常常来,她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面带醋色说:知道吗?为了你,陈鲁第一次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常来陪陪你,他知道你和顾海洋之间最近有点紧张。
肖晓就苦笑。
眉西坐直了,正色道:我警告你,不准玩什么离婚把戏,否则,陈鲁那颗心又该蠢蠢欲动了,好不容易盼到他对我好一点,你可不要第三者插足哦。
肖晓知她半开着玩笑半当真地逗自己开心,也不曾介意。
眉西不明白地问:你为什么要对顾海洋封锁怀孕的消息?难道你不想重归于好么?
他不肯听,我也就不说了,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眉西跑到顾海洋门前,狠狠地踢了门两脚:你现在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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