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神谷却笑得狡黠而轻佻,故作神秘道:“我正在追求这位小姐,但是这位小姐却不肯,除非我去为她完成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一件事情才行。”
“什么事情?”他们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来,全都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他咳了一声,手指屈握成拳,放在唇边,像一个年轻而有故事的侦探,拉长了语调,扬眉道:“我。。。。。。”
他的眼睛扫了一圈,满意的看着学生们被太阳晒得和被秘密勾得十分生动焦急的脸,放下拳头,扬了扬下巴,然后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偏不告诉你们。”
“快点告诉我们嘛。。。。。。”女孩们不依,开始撒娇。
“他是瞎说的,我已经结婚了”我说,“他如果想要娶我,除非他七岁之前就把我偷到日本去,因为七岁那年,我就和别人订了娃娃亲。”
“我不信。”
我向他们扬了扬我手上的婚戒,他们看了,很是无语。
学生们没有听到什么新鲜刺激的秘闻,最后也就悻悻然走了。
我责怪神谷:“不要欺骗小孩子。”
神谷摸了摸鼻子,很是淡定道:“你说如果你没有结婚该多好,结婚了就什么都不自由了,一不能出轨,二不能出柜,守着一座空城,人生,真是寂寞啊。”
我的眼皮一跳,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你以后还会回来么?”
“看吧,如果你离婚了,请一定记得给我消息,我会回来笑话你的,顺便安慰你。”
“你做梦,我绝对不会的。”
“好吧,祝福你,我无缘的小情人。”
“神谷,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当朋友了。”
“好吧,神会宽恕胆小嘴大的人。”
他突然不笑了,凝视我,我嘴角一抽,沉声道:“神谷,别发疯。”
他却笑起来,道:“梅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唇很适合亲吻。”
话未说完,他的手便伸过来,要去摸我的头发。
就在这当口,我听见了两个声音,一个男声,一个女声。
他们一个说:“程太太,又唱又笑的,玩得很开心吧。”
一个说:“七叶,别再玩了。”
那天下午下了一场雨,程烨的脸在雨水之中浮浮沉沉,看得我眼睛酸胀,雨水全落到了眼里,又冲破眼眶砸到手上,那么烫,不知道之前有多么煎熬。
我追上前去,他却走得那么匆忙,仿佛后面跟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他急力甩脱。
他的车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我那么努力,向前固执地伸出手,却抓不到他。他的车里,坐着杨家千金,她回头看我一眼,带点怜悯,却又忍不住得意。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一直追,雨太大了,我的眼泪终于如洪水般冲破堤坝。仿佛又回到童年,父亲外出闯荡,将我寄养在姑姑家,当时我死活不肯,紧紧抱住他,晚上睡觉也不愿意放开。他半夜挣开我细弱的胳膊,想要偷偷的走,我那时实在是困得狠了,所以睡了过去。等我警醒过来,父亲已经不在了。
我光着脚跑出去,泪水湿了满脸,父亲在前面跑,毫不回头,我追着他,追着他,手臂固执的往前抓,却什么也抓不住。直到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我当时还那么小,却难过得觉得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的鞋子掉了一只,身上的雨水顺着躯干往下淌,白色的雪纺裙子黏在身上,路上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冷的发抖。
可是,车子就在前面,不远不近,始终给我一段可以看得见却永远追不到的距离,我没有停下来。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眼前有一团黑色的物体飞快的闪过,然后我就听见起伏不断的尖叫声,我的眼前一片血红,不同于冰凉雨水的温热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拿手一摸,全是血。
那么高的楼层,坠下来一定很疼,我仰头,雨水全砸在脸上,天幕像是一块巨大的箭盾。
他的头朝下,粘稠的红白液体糊得到处都是,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贴在身上,身形高大,很快被雨水泅湿。
我的头神经质的摇晃了一下,全身发冷,站在那儿,死死地盯着他看,下巴上的雨水汇成一股,全流到了胸口,冷得我骨头发疼。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动,意识浑浊不堪,我僵得像一块石头,直直地向前走去。周围的人全都走开了,有人在打电话,大声呼叫警察,有人在议论,猜测我与他的关系。
我是那么的默默无闻,是那么的狼狈可怜,谁又能想得到,我是那个在商场上炙手可热强势绝伦的程先生的妻子。
我是他的影子,没有人知道我。
我蹲在他身边,推了推他的身子,他一动不动。
我跪坐在地上,像一个赎罪者。
主说:你们要谨慎自守,免去一切的贪心。
“爸爸。。。爸爸。。。不要这样。。。”
“醒醒,爸爸。。。爸爸,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爸爸,别这样。。。爸爸。。。”
“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贪心。。。我再也不贪心了。。。我只要爸爸,我们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我的嘴大张着,就是喊不出来,心揪成一团,血肉模糊,腐朽不堪,仿佛被某种金属重重的击打后开始流出臭烂的脓血,重伤不治。
“小开,赶紧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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