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用衣服紧紧裹住,将车子开出街道,我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在冰水里捞出来一样。然后,他停下车,压住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们在车子里像两只野兽,撕咬,扭打,却不发一声。
世上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有的,因我本身就是个错误。
耶稣在“髑髅地”里被钉在十字架上,对神祈呼: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
程烨,你所做的,你知晓么?你从来没有受罪的觉悟,究竟是因为我的赦免,还是你的罪孽太过深重?
我在半晕迷之中,越过程烨的肩膀看见神谷,他站在车门边,眼睛黑得吓人,似有乌云翻滚,他的手里,是一根木棍,我迷迷糊糊,极力睁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动作很粗鲁,一把扔掉手中的木棍,我看见那上面有血。
“你做了什么?”我的手颤抖起来,不敢去摸程烨。
程烨的头上全是浓稠的血,将本来就湿的头发染得更加厚重。我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却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我一无所有,这让我的人生像一场笑话。
“他没事,刚才我下手虽然重,却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害。。。”
“怎么可能不严重,他留了很多血,他。。。”我说不出话来,泪水一滴滴全掉到他的头颅上,我真的十分悲哀,我就是见不得他受伤或者他安静的躺在那儿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随时都会死去一般,一看见他那个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我十三岁那年,他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和黑帮的人斗殴,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头上有一条中指长度的细长刀疤,伤口看起来不严重,实则十分凶险,医生说,差点就伤到脑组织了,还好,他反应敏捷,避开了,捡回一条命。他的头上缠满了绷带,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没有人来看他,窗外的白玉兰正开得热闹,而他却孤独地沉睡。当时他和程家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僵,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去了国外,一个是他父亲和情人所生,并非他的亲兄长,平日两人便颇多龃龉,见面的时候一句话不对盘就能掐起来,感情糟得不能再糟,至于他的父亲,他从来就是恨的。
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就是想把自己往孤家寡人的境地逼,这样,他伤害起别人来,才不会有一丁点的不舍和怜惜。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下巴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睫毛交剪成温静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片凋落的叶,无人稀罕,只有我无比珍惜。
我那些天天天逃课,使得一向甚是偏袒我的班主任都将我喊到办公室去训话,问我怎么回事,脸色憔悴,精神不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让我请家长。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我圆的谎,让他哥哥来学校,说是我的父亲病了,我母亲走得早,我与父亲感情很好,所以一直在医院照顾父亲。我后来才知道,父亲其实知道这件事,但是他没有说,他总是说,我的女儿都不乖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好孩子了。
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着迷的看着他,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十分的傻气。有一次,他的手指露在外面,纯白色的床单上,他的手指看起来皎洁,修长,干净,有一种“四月书卷日光行”的简静和轻丽,适合亲吻和牵握。
汗珠爬上鼻尖,我舔舔干燥的唇,摸摸烧烫的脸颊,低下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指尖,带着深惜。
我的心尖都灼烫起来,我偷偷看他的眉眼,那么美好,却又那么忧伤。我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名:程烨。
医生告诉我他即将醒来的前一天,我跑到城外的庙里去求了一个平安符,那个平安符我把它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一醒来,便可以看得见。
世情冷漠,他昏迷的时候,无人来看他一眼,他要醒的时候,人全都来了。我当时不敢让人认出我,所以就穿着宽松的卫衣,用帽子把自己的脸全遮住。
就是在走廊里,我第一次看见杨菲,她微笑的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公主,高贵完美得无可挑剔,她挽着她母亲的手,手里拿了一束纯白的百合花,行走在苦难恣肆的医院里,像个一尘不染拯救世人的天使。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听见她提到程烨的名字才知道她就是来看程烨的。我走到医院外边的时候,又看见程家的人全都来了。于是我埋下头,赶紧偷偷跑了。
我走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窗口,那儿空荡荡的,里面就是我爱的少年。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性格会这样的不可理喻,只是满心欢喜,只要看见他。
他的性格真的是很坏,坏到他身边的人对他更多的是臣服而非敬服,他更像是一个称霸天下的帝王,而非得民心的领导者。
他就是那样,喜欢你,便将你捧上天堂,憎恨你,就把你踩到十八层地狱底下。他自己也说,若非他手段无情,头脑非凡,心计精明,他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时,我想,别人都恼他仇恨他,我要付出更多的爱来弥补他缺少的那部分,这样,他才不会输给别人,我总希望无论在哪方面他都是完美的。
v王女v 最新更新:20140124 21:13:43
“七叶以前是日本最知名的医院的脑科医生。你不要那么害怕,他现在只是看起来可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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