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张瑞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抱着许婉仪,眼睛空洞木然地睁开着,就连有虫子在他的脸上停留爬过都恍若不觉。
黎明的曙光,终于又再一次照亮了谷底。
天亮后,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突然,深潭边的树丛里,响起了一声充满狂喜气息的大叫声。
「啊!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树丛中,张瑞一脸狂喜地对着怀中的许婉仪说道,他激动得脸上充血发红,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虽是说的但那声音就像是竭力叫喊的一样。
刚才,他在恍惚中感觉到怀中有动静,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发现竟是许婉仪醒过来了,正在轻微地扭动和身体,似乎想坐起来。张瑞在脑子瞬间停顿了一下后,就被强烈无比的狂喜之感所淹没,狂喜地叫喊了起来。
此刻,看着怀中许婉仪那正看向自己的眼睛,张瑞张了张嘴,却没有能马上说出话来。他此时体内气血起伏激荡,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许婉仪看着张瑞那充满狂喜激动的脸以及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一转,就明白了什么。她心疼地想抬起手抚摸张瑞的脸,却发现上半身被张瑞紧紧的抱着,手根本动不了。
她虚弱地对张瑞轻声问道:「瑞儿,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过去多久了?」
张瑞见怀中娇娘问自己,这才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她说道:「娘,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夜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呢,吓死我了。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全好了?昨天为什么会昏迷过去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瑞一连串的话说出来,说得又急,顿时让许婉仪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点好了。张瑞在说完后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太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腆笑了一下,但仍然紧张地看着许婉仪,想听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了。
许婉仪有点无奈地嗔道:「瑞儿,能不能先让我坐起来,我这样子有些不舒服。对了,昨天那下来的人已经真的走了吗?」
张瑞这才察觉到许婉仪被自己紧抱着的姿势似乎真的不是很自然。他忙松开了点手,把她扶坐起来,同时也把他的观察判断结果告诉了她,让她先不用担心。
许婉仪坐好后,看到张瑞**的上身那里沾满了露水,便伸手到他的肩膀和手臂上抹了几下,顿时满手都是水。她心疼地道:「瑞儿,我们先离开这树丛再说吧,这里这么潮湿。」。
张瑞见树丛里的环境确实让人感觉不是很舒爽,闻言便点了点头,然后就先站了起来,弯腰去扶许婉仪。
许婉仪在张瑞的手扶下刚站起来一半,忽然腿一软,就又坐了下来。她歉意地苦笑了一下,对神情紧张的张瑞说道:「瑞儿,我全身都软软的提不起力气,你先出去把身体擦干了,我等下恢复点力气了再走回去。」
「娘,我抱你回去。」
她刚说完,就听到张瑞说了一声,然后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一愣之后便顺势用手抱住了张瑞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张瑞抱起许婉仪,一边迈步出了树丛往草棚那边走,一边频频低头看着怀中的她,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许婉仪被他这样子看着,心里涌起了点点羞意和甜蜜。她微瞪了张瑞一眼,嗔道:「都看了那么久了,还看不够吗,小心看路,别摔倒了。」
张瑞腆腆地笑了一下,说道:「娘那么美,怎么会看得够呢,看一辈子都看不够。」,他这话顿时让许婉仪脸上浮现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她弱弱地又嗔怪了一句「油嘴滑舌」后,就不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任张瑞抱着。
张瑞当下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回到了草棚那里。他用脚踢飞了草棚里最上面的那一层旧干草后,小心地把许婉仪放了下来,让她趟在草垫上。
在许婉仪躺好后,张瑞解下背后的剑和包袱后,也躺了下来,侧着身轻轻搂住她。
「娘,昨天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吗?」
张瑞还是很紧张这个问题,躺好后马上就问起许婉仪来。
许婉仪轻微的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和张瑞靠得更紧点。她略一回忆了一下,就回答张瑞道:「我昨天由于紧张过度,又长时间泡在冷水中,身体一时适应不了,得了风寒,好在挺过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很快就会彻底恢复了,不用担心。」
张瑞微微一愣,「风寒?是一种毒吗?是不是很严重?真的会那么容易就能彻底恢复过来的吗?会不会留有什么隐患?」
他紧张而带着疑惑地问道。他从小被人细心照顾冷暖,从来都没有得过什么病,再加上也没有听别人提到过,所以不明白风寒具体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毒呢。
许婉仪听到他的紧张询问,有点无奈的感觉,当下便仔细地把什么是风寒跟他解释讲解了一遍。
张瑞听完后,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当下,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许婉仪的额头,发现真的已经不烫热了,才舒了一口气,把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许婉仪说完后,略一停顿,忽然,她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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