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赶紧讲。”周生强看着郑平安。
郑平安便把吉远华告诉他的一切,又都告诉了周生强。周生强一听,呼地一声站起来,“那怎么能行,如果要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提拔他,还要撤他的职!”
“这事也不一定,听说而已。”郑平安道,“而且即使是事实,咱们还得考虑下马小乐的后台?”
“后台?”不绕弯子的周生强眉毛一紧,“什么后台?”
“不知道。”
“不知道?”周生强很纳闷,“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后台。”
“就从报道看出来的!”郑平安道,“像这样的树立典型的宣传报道,按照程序应该是要和县委宣传部打招呼的,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直到文章见诸报端,我们才知道沙墩乡还有马小乐这么个小能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上面可能有人,直接就安排下来让市报去这么搞了!”
“嗯,是这个道理!”周生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了解了解情况,但愿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郑平安笑笑,说他也这么希望。
几分钟后,岳进鸣和庄重信先后来到了会议室。枣红木的会议桌透着威严稳重,要不是桌面上白瓷茶杯和琉璃烟灰缸作衬垫,很容易让人觉着是张死人板板。
庄重信很拘谨,因为他不知道被县委书记喊过来是咋回事。等到周生强开口问起马小乐的问题时,他才缓了口气。
“马小乐是个人才!”庄重信很肯定地给马小乐先来了个定性。
“你不能袒护下属,应该实话实说,这是对我们党的事业负责!”周生强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隐瞒,不夸大,我和平安县长还有岳部长都在,这也是对马小乐的一次民意评估。”
“我知道,周书记、郑县长、岳部长。”庄重信挨个说着名字点着头,投去温和的目光,“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我庄重信绝对实事求是地回答领导的任何问题!”
“嗯!”周生强微笑着对郑平安点点头,开始了问话。
一个多小时候,庄重信已经要虚脱了,事实上,他本着对马小乐和他本人高度负责的态度,并且有隐瞒有夸大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周生强明显是相当满意了,扭头望望郑平安,似乎在征求意见。郑平安咳嗽了一下,探身附在周生强耳边说了几句。周生强呵呵一笑,对岳进鸣道:“进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下面我们和重信随便聊聊,你看看有啥事先忙去吧。”
岳进鸣探腰躬身,面带笑容,“好咧,周书记、郑县长,那我先去了。”继而又直起身子,口气顿时不再那么柔和了,“庄书记,你再陪周书记和郑县长聊聊吧,我先忙去了。”
“好好好。”庄重信连忙站起来,“岳部长你忙去,辛苦了!”
岳进鸣离去,会议室里的氛围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周生强和郑平安也有说有笑起来。庄重信明白,刚才是民调、政审,不能不严肃,现在是闲聊,用不着那么假惺惺地装肃穆了。
“周书记、郑县长,啥时有空到我们乡里去指导下工作啊!”庄重信满脸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还没开封的软盒中华,“嘶啦”一声拉开装封线,又“嚓嚓”几下撕开封口,忙不迭失地给周生强和郑平安敬了烟。
郑平安点上烟吸了一口,看了看毕恭毕敬的庄重信,“重信,你也点上啊,别那么拘谨,就是再随便聊几句。”
“好,我点上!”庄重信笑呵呵地道。
“重信,吉远华吉主任以前是你们的副乡长,当初他到县zf办来,我们也没找你谈话,现在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庄重信一听,立刻琢磨开了,怎么会突然问起吉远华来了,他已经到zf办当主任这么长时间,咋还要听他的看法?庄重信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吉远华在郑平安面前诋毁马小乐,而且郑平安把事情也跟周生强讲了,他们两人也拿捏不准。庄重信很想把吉远华说成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可不能,怎么说现在他是zf办主任,如果那么说了,岂不是对周生强和郑平安的一种否定?可是也不能说吉远华好,肯定了吉远华,那就是对马小乐的否定。
“呵呵,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庄重信尴尬地笑了笑。
“但说无妨,这次谈话不在任何记录,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周生强呵呵地笑了,“重信,别有啥顾虑,你看我们不是把进鸣支走了么,目的就是要你大胆地说。”
“这个,这个嘛,呵呵。”庄重信为难地道,“冯义善乡长都说过了,我就不在重复了,只是有一点需要补充一下。”
“嗯,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你还要顾及义善的面子,有啥补充的就说说吧。”郑平安笑了,扭头看看周生强,“生强书记,你看呢?”
“行,那就补充几句吧!”周生强点点头。
庄重信的补充只有一点,就是强调吉远华之前在沙墩乡的时候,和马小乐不合,平时两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地里却斗的特别厉害,尤其是吉远华,因为看不惯马小乐的能耐和上升的势头,所以心理上很不平衡。比如上次乡里提拔副乡长的事情,本来按照德能勤绩,应该是马小乐当选,可后来还是吉远华上去了。庄重信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周生强和郑平安一听就明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说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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