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传来有些闷闷的,让人无端喘不过气。
“我是希望他好的,真的—哲西,我没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泣不成声的哭喊,廖哲西鼻尖一酸,眼圈红了,他拉住她的手,触感极凉,手心还有冷汗,下一秒,她反手抓住他的,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以为是场梦,可他真的不在了,我后悔了,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该好好和他说说话,我该经常回来看看他,我,我,我不恨了,我不恨了”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憋了太久,不敢哭,怕妈妈看了更难受,怕又惹起爷爷奶奶的伤心事,她总有很多顾虑。
言之就抵着廖哲西的胸口,说出的话仿佛尖锐的冰块儿击中他的心里,又冷又疼,他把下巴搁在她头上,闭上了眼睛,清泪就那么流下眼角。
苦痛在每个人的心上筑起一道道围墙,但总有一个人会与你感同身受,耐心的一点点敲碎围墙,拥抱真正的你。
那天晚上,言之在廖哲西怀里哭了许久,直到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天晚上,二楼的爷爷奶奶听着院子里剜心的哭声,彻夜未眠。
那天晚上,顾苒轻轻推开红门,对屈膝蹲在地上的廖哲西说,进来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言之醒的时候,飘渺的雨后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飞来,她睡了这一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
言之换好衣服,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红肿着,明显睡前哭的很厉害,一晚上都没消。
对了,廖哲西!
言之突然一个激灵,她怎么就睡着了?怎么进屋的?最重要的是,廖哲西呢?!
问题突然一个接一个的蹦进她脑袋里,她无暇思考,直接冲出了房间往楼下奔去。
木质的楼梯发出细碎的脚踏声,言之突然扒着扶手硬生生停住脚步。
谁能告诉她,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楼梯右方的餐桌上坐着爷爷奶奶,妈妈,还有...廖哲西?
???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爷爷乐呵呵的笑开,一点看不出来以前教导她食不言 寝不语的古板模样,顾苒还给他盛了碗粥,放在他手边晾着,廖哲西颔首道谢一团和气......
???
奶奶突然注意到楼梯口的言之,喊她:“哎,言之,傻站在那干嘛,这孩子”
廖哲西侧头,笑意平和:“起来了”
说得稀疏平常,像他们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早晨。
???
顾苒无奈的说她:“言之,还不回屋收拾收拾,哲西还在这呢,脸都没洗就下来?”
言之:“哦......”
然后机械的转身,上楼。
爷爷突然皱眉问:“这孩子在学校也这样?”
廖哲西笑的温文尔雅,像条大尾巴狼,“言之一直是实验班老师的表扬对象,她哪方面都好”
简言之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这马屁拍的正中红心,那方眉头松开了。
十分钟后,言之收拾好下来,神情自然,看不出端倪。
廖哲西给她盛了碗粥喝,她自然去接,又突然顿住,余光扫了一圈......好像都没什么反应啊......
老话说的好,敌不动我不动,老话还说得好,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言之没沉住气,选了后者,她状若无意的问:“你住在哪个酒店?还没定的话我推荐你晟京酒店,环境挺好的”
老爷子不乐意了,瓷勺搁在碗里发出轻响,训斥她:“人家同学大老远的来看望你,你就让人家住酒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言之:“......”
对面的廖哲西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简言之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苒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边的笑意不变。
=o=
☆、第49章 是命
父亲走后的某一天,顾苒曾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无论在哪里,都要回来看看祖父祖母。
“他们教你读书写字,是恩师,对你关怀备至,是亲人,如今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老人”
老爷子是个读书人,为人体面,奶奶出自书香门第,放到古代,就是正经八百的大家闺秀,前半生颠沛流离,得了一女,吃着苦长大的,后半生方得安稳,老来得子,如今却......
言之想着事情,心里乱糟糟一团,不由狠狠叹了口气。手下的喷壶乱晃,下面正被伺候的花盆下有水渗出。
廖哲西从她背后探过来,突然伸手夹住言之的嘴唇,像鸭子,言之被吓了一跳,打下他的手,看向那个像恶作剧成功一样哈哈大笑的人,“你干嘛?”
他双手环胸,靠在窗边,“你知道吗”
“嗯?”
“叹气其实是天使放的屁”
“......呵呵,这是个冷笑话吗”言之横了他一眼,又开始低头浇花。
廖哲西食指曲起敲了敲她的头,“这上好的君子兰,快被你浇死了”
言之停顿一下,把手里的喷壶放在窗边,她眼神飘忽,他这模样...险些让她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发誓,这是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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