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漆天南说这么感性的话,也许真的是因为思念,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网络的不真实感与距离感,但无论如何,我承认,那一刻,我无比地渴望回到他身边,拥抱他并被他深深拥抱。
一切都那么混乱!
我对他说:我很好,不用担心。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不住地央求我发一张相片给他。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相片,因为这几年实在是过得太混乱,能够有心情有机会照相的时间并不多,偶而有,也是和卡卡的合影。终于我找到了一张,我站在草地上,脸虽然对着镜头但表情很空洞,卡卡在我身后奔跑着。
“你长胖了一点,看来,你离开我是正确的!”,漆天南说,但随后附上的是一副不爽的表情。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
“你身后有个孩子,是谁?”他忽然问。
在那一秒里,我的心忘记了跳动,赶紧回道:“不认识,可能是别人的孩子!”。
“嗯,看起来很可爱,你看他戴的帽子,有两只耳朵,很搞笑——”,他说。
我不想和他继续谈论这个问题,正想跟他说我有事要下线,他忽然又发来一句话:“我很想要个孩子,小舞!”
这是什么话?!
他继续说:“我都快三十六了,你知道的!”
“那你赶紧找个女人帮你生一个呗,反正你身边有一把的女人想为你生!”,我不无讽刺地答道。
他半天没说话。
许久之后,他忽然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七个字像七把大锤一样一股脑地砸到我的心上,我当即便愣在那里。
许久之后,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敲了四个字回复过去:“做梦去吧!”
那边停顿了一下,发过来一个猪头的表情。
原本就混乱的心情因为这七个字而变得越发的混乱,我只觉得浑身血液上涌,好象即将在下一秒晕倒,我草草地跟他说还有事便关了qq。
接下来的几天,我不敢去开电脑,甚至连看它一眼都会生出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长时间地抱着熟睡的卡卡,一遍遍地亲吻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耳朵他的鼻子,半夜从梦里惊醒过来的时候,我也会重复这样的动作。
我很不安,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我在为什么而不安。
后来我才知道,也许我预感了什么。
二oo八年十二月六日,星期六,卡卡的幼儿园举行户外活动,只有半天的时间,目的地也很近,就是离幼儿园最近的一个公园。因为这是孩子们成长以来的第一次独立户外活动,家长们都很支持,我也不例外。
卡卡表现得很兴奋,一大早便起床了,主动叫醒了我。我在他里放好衣服毛巾牛奶面包,牵着他的手出发了。在幼儿园门口,他跟我道别。
“妈妈再见,记得中午来接我!”,他仰着小脸儿对我说。
我点点头,挥手跟他告别。
在那一刻里,我以为这次道别和以往发生在我们母子之间的道别没有什么不同。而且,那天我的安排很满,前一天妈妈打电话说赵君卓回来了,叫我第二天带卡卡回去,我计划先去超市买些东西,顺便帮自己和卡卡选几件衣服,然后再一起去我妈那里。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接到赵君卓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然后说要和我一起去幼儿园接卡卡。
十一点五十分,我看到了赵君卓,他一改从前的黑衣黑裤风格,少见地装着浅卡其色的休闲西服和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潇洒而精神。
“君卓哥哥,这样穿很帅嘛——”,我操着台湾普通话跟他开玩笑。
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嗔道:“怎么当了妈妈还这么没大没小?!”
我有些不服气,“我可是升级做了妈妈的人,你少在我面前充老大!”
他摇摇头,从我手上接过东西,放进后厢,然后轻推着我上了车。
当时我心情不错,正想再跟他逗两句,手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卡卡妈妈吗?我是幼儿园的老师,卡卡在公园出了事,被一辆水泥车撞了……”,我只听到那里便失去了思维,后面老师再讲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到。
赵君卓从我手里接过电话,他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看见他踩着油门,车子迅疾地在路上飞奔起来。到达公园的时候,只见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赵君卓拉着我的手冲了过去……
然后又是上车,下车。
卡卡,我的卡卡,他躺在老师的臂弯里,眼神无力地看着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一定是想说:妈妈,我疼,可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在医院门口,我失魂落魄地跟在赵君卓后面,他抱我的卡卡,他的一只小手还紧紧地拽着我的手,头却耷拉着,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急救室的外面,我站得像一根木桩,我的卡卡,他在急救室里面,我给了他生命,却没有好好地保护他。
门突然打开,我的心一跳。
“谁是孩子的家属?”医生大声地问。
我想说话,可我说不出来,声音卡在喉咙里。
赵君卓站在我身后,对医生说:“我们是!”
“马上要给孩子做手术,孩子的血型很特殊,医院的血库不够,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赶紧去验血,做好准备,别等到手术中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医生说话的功夫,卡卡被推了出来,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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