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眯着眼睛对着岑蓝笑,老花眼镜一个劲的往鼻梁下滑,模样甚是和善:
“小姑娘啊,我儿子都才跟你一般大,怎么就看着那么老吗。”
一句话闹了岑蓝一个大红脸:
“不,不,您别误会,我是说……我奶奶也很爱织毛衣。”她很是觉得窘迫,拼命的扭捏着衣角,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看着岑蓝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老妇人开怀的笑起来
“你这姑娘真不经逗,还跟我老太婆一般见识啊。”
看着老妇人是打趣自己,岑蓝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接下来几次岑蓝前往医院,都能在花坛里碰到出来晒太阳的老妇人,一去二来的,两个人也就熟悉起来了。
老妇人本来就寂寞,儿子工作忙,老头子在乡下看家,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愿意陪她说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而岑蓝觉得老妇人很像自己的奶奶,总有那么一股子安定妥帖的感觉,也发了心思讨她开心。
那日听老妇人说了h市特产的桂花栗子糕特别香糯,岑蓝就特意跑了大半个市区去买,汗涔涔的送到医院时,那糕点都还是热乎的。
老妇人心里越发感动,直拉着岑蓝的手不肯撒开:
“姑娘啊你今天先别急着走,我儿子说来看我!那就让他看看,他这个儿子当的,还不如别家的姑娘实心眼!
看到笑逐颜开却又假意愤愤的老妇人,岑蓝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坐在床头陪着她唠嗑家里长短。
“哎……来了来了。”老妇人的声音一下子透出欢喜来,岑蓝正低头专心的削着苹果,也没立即转身去看。
“妈,在聊什么呐,这么开心?”
一个男音在岑蓝背后响起,明明是温柔和顺的声音,可在岑蓝听来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她猛地转过身去,手里的苹果骨溜溜的滚到了地上:
秦彦书!居然真的是秦彦书!
时隔一年!就在岑蓝几乎已经完全放弃的时候,他再次出现了,然后又点起她心中的星星之火,继而迅猛的发展成燎原之势。
暧昧
跟一年前相比,秦彦书没什么的变化,只不过身形稳健了一些,儒雅中又带出几分笃定。岑蓝痴愣愣的站在那里,目光直勾勾的就那么盯着他,她内心酸楚,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蓝蓝,你怎么啦,这就是我儿子,秦彦书!”秦母看见儿子来了很是开心,忙不迭的为岑蓝介绍。
岑蓝从巨大的惊喜中醒过神来,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伸出了右手,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好,我叫……岑蓝。”
秦彦书看着岑蓝,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有些面善,瓜子脸,皮肤白皙,眼睛不大,却也灵动自然,现在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站在他面前,纤弱的身材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嗯,你好,我是秦彦书,之前常听我妈说起你,这段日子真是谢谢你啊。”他礼貌的握了一下岑蓝的右手,笑容谦和得体。
岑蓝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恍惚的温柔。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站在她爱的男人面前,希望他也能爱她。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是岑蓝这二十多年来最快活的时候,她在寝室专门买了个电饭煲,每天跑到大润发买新鲜的食材。她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跟随着一群中老年妇女穿梭在讨价还价的人潮中。
几次失败后,岑蓝磕磕碰碰的熬出了自己的第一碗鸡汤,红枣放的有些多,原本清淡的鸡汤里透出一两丝甜蜜的滋味。她小心翼翼的用保温盒装好了,乘公交的时候也一直平端着,生怕里面满满的心意也会一并撒了出来。
医院里秦母正在闭目养神,看见岑蓝来了,脸上笑出了花:“姑娘怎么来啦,我说呢,今天外面的喜鹊都叫了呐。”
岑蓝被秦母逗笑了,把保温盒小心的放在桌上,有点羞涩的说:“阿姨,我今天给您炖了鸡汤,等秦大哥来了一起喝吧。”
“哎哎!来就来了,还炖鸡汤这么麻烦,我看你呐,比我那小子要上心多了,还是女儿贴心,是妈妈的小棉袄!”秦母是真心的喜欢眼前的小姑娘,有她经常陪着,连住院的日子也变得有声有色起来。
可是岑蓝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倘若说之前她对秦母是完全出于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关心,那么现在,她有那么一点拙劣的心思,希望能够讨好秦母,打入敌人的后方阵营,然后曲线救国,最终取得抗战胜利。
秦彦书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两人正聊得开心,看见他来了,秦母忙招手说:
“彦书啊,就等你了,蓝蓝熬了鸡汤过来,你不来我们都舍不得喝啊。”
秦彦书这一年来过的极为辛苦,没有后台可以依仗,也没有关系可以走动。h大的毕业证本来还有一些含金量,但是他学的是行政管理,出了张歆芮的事情后,无论他是报考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总好似又一股阻力在背后牵扯着他。碰了一头灰之后的秦彦书终于明白了几分过来,脚踏实地的找了一份小企业的助理职位,工资不高,但是也勉强可以糊口。
原本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可偏偏就是这个档口,原本身体硬朗的老母亲又因为风湿病住进了医院。秦彦书跟朋友借了些钱,又兼了一份工,这才勉强凑齐了两个月的住院费。
他端着岑蓝递过来的鸡汤,温热着还散发出阵阵红枣枸杞的甜香。秦彦书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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