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弥留着另一个男人的温度,方才拖沓着鞋子走路的滑稽样仍旧有些好笑,她定了定神,不再强迫自己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情。而方才的温暖,令她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右手拉开了桌下的抽屉,从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颗银灰色的扣子来。
顾卿恒仍在书房处理公务,橘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岑蓝觉得安心,拿着针线走进了衣物间。他的衣服多的吓人,各式各样的外套、衬衣、配饰,可屋子的主人似乎了习惯了固定的搭配,许多衣服崭新的堆放在橱柜里。
岑蓝拿起几件衬衫比对了一下,眼风扫见角落里一件湛蓝色的衬衣,那衣服缺了半个袖子,却熨帖的干净整洁。她好奇的拿出来细细查看,发现另外一个袖子上的扣子显然和她手中的那颗一模一样。
先前她一直不肯相信,不相信那天的人会是他,不相信那些儿个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可现下,她的心突突的跳,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连到了脖颈处。
岑蓝小心的把另外一边的袖扣摘了下来,比对了几件衬衫样式,挑了一件浅灰蓝的衬衫,穿了针线,把两粒做工精致的扣子缝在了袖口处。她的左手还不大好使,拿着衣角还会时不时的哆嗦,屋里的灯光明亮,衬得她额角细细的汗珠晶莹剔透。
顾卿恒在书房忙了一夜,等到第二日一踏出房门,就闻到了餐厅里隐隐飘动着米粥的甜香。
“起来了吗?粥快好了。”炉灶前的女人对他盈盈一笑,原本清秀的五官竟然迸发出一种令人恍惚的美丽,灶上的紫砂锅里煲着翻滚的小米粥,桌上早已整整齐齐的放了四碟精致的酱瓜小菜。
她脸有些红,低着头轻轻说:“上次见你吃粥的时候胃口很好,我也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
顾卿恒原本微蹙着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薄薄的唇噙着三分笑意,深邃的眉眼里铺满温柔:“嗯,朝朝呢,别总惯着他,叫起来一块吃吧。”
岑蓝点点头,又听见他说:“今天新请的嬷嬷要来了,你下午准备一下,跟我一块出去。”
顾卿恒喝完了粥,小家伙才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大人撒娇:“妈妈……我要吃窝头卷卷……”岑蓝的脸有些红,看看小家伙,又看看桌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悠闲的吃着小菜的男人倒不觉的尴尬,专心的看着眼前的一份财经报纸,眼睛里时不时的冒出精锐的光彩。岑蓝赶紧照顾着小祖宗洗漱,又从锅里端出几个蒸的热烘烘的奶黄小馒头哄着他吃了。
“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顾卿恒收起了报纸,看了一眼在桌前手忙脚乱的岑蓝,语气平和。她还来不及反应下午到底要不要去,那男人就顾自的先走了。
岑蓝心里打鼓,去哪里?干嘛去?穿什么衣服?哎,以前秦彦书从来没有带着她出席什么场合。她叹了一口气,郁闷的戳了一下面前吧唧着嘴的小粉团。
下午新来的嬷嬷准时到了,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就带着小家伙睡午觉去了。岑蓝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忧愁了好久,终于挑了一件面料比较多的长裙换上了。
磨磨蹭蹭的出了门,到了地方之后岑蓝才发现这是h市里有名的五星酒店,现下又不知道是什么活动,酒店门口摆满了鲜花,一台台的摄像机踩着点儿一溜排开,更别提那宾客盈门的热闹光景了。她有点头痛,司机却恭恭敬敬的说:“岑小姐,请您跟我来。”
进了酒店大门之后才惊讶里面的陈设这般奢华,大厅上方悬着橙黄明净的琉璃盏,装饰金黄考究,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四角的水晶圆柱更是几人都合围不过来。岑蓝心虚,连同着脚步也迟缓起来。
快到了门厅的时候岑蓝的高跟鞋绊了一下,她下意识里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臂,晃了好几下才稳住了身子。她连忙松了手,红了脸没敢抬头,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啊……”
身侧的男人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撞上来的女人,嘿嘿的两声,一脸痞子样:“哟,我没做春梦吧,你怎么也来了?”
岑蓝很久都没再听到这痞气的声音,惊喜的抬头一看,果真是他!钱非凡,这个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混小子。
她本来还紧张的心突然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以往的钱非凡都是穿着一身休闲装,看着年纪小又好动,现在正儿八经的也穿着西装,皮鞋擦的油光发亮,看上去居然也有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姿态。而他五官本来就长得讨巧,鼻梁高,肤色白,要不是自己早就认识他,现在还真被他这fēng_liú倜傥的青年才俊模样给欺骗了去。
“你怎么也在这儿?”岑蓝压不住心里的惊喜,脸上笑着开出了花。
钱非凡显然也很开心,咧着嘴笑道:“我知道你要来,所以在这儿守株待兔呗。”
岑蓝笑眯眯的看着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见顾卿恒走进了酒店大堂。她的心跳漏了几拍,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五官清峻,高挺的鼻梁下抿着两瓣薄唇,脸上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浑身上下透出的气场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压抑感。而他身边跟着三五个一样形象出众的男人,时不时的上前为他拨开人群。
顾卿恒老远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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