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只是逞一时嘴快,最后教务还是铁青着脸不肯把分数改回去。
回寝室后她对着系统里显示的两行成绩一筹莫展——电影史通选类学分2成绩0 绩点0 电影史专业类 学分4 成绩60 绩点1。0
“我看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课代表和教务串通一气害你,你跟她再讲理也没用。”薛涛的语气说不上是否幸灾乐祸,“你们班那课代表平时可会巴结院里领导了,还不是为了保研?你么,长了一张具有强大竞争力的脸,看起来就威胁十足,像你这样的竞争对手他不是黑掉一个算一个么?一门课挂科对找工作和出国都没什么太大影响,顶多就是成绩单红一行不好看。但只有保研规定,有课挂科直接取消资格。”
“我不怎么想保研。”
“你这句话又没在全校广播过。他们哪知道你怎么想?”
秋和笑了笑,笑容甚是诡异:“算了,到那时候再说吧。要是我不打算读研,也就随他黑了。你帮我办件事,在总编室找个低年级的学生‘不小心’泼一杯可乐在沈芃笔记本电脑上,维修费我出。”
薛涛点头答应,没问为什么,即便问了答案也是“不要多问”。她只需知道这件事肯定对自己有意对沈芃有害。
【二】
仿佛好运到了头,不顺心的事接踵而至。
团队辛辛苦苦不分昼夜赶了两周做出改版后的第一期杂志,出版社回话说从今以后改成双月刊,因为质量有所下降。
秋和把该双月刊的消息告诉薛涛。薛涛有点懵:“为什么?”
“官方说法是文稿质量欠佳。”
薛涛坐下等她继续详述,既然有“官方说法”,就有别的说法。
“我问了四川那边一个书商。我们出版社最近正在洽谈一个大合同,花重金把原属于北京一家出版社的著名青春文学杂志挖过来。”
薛涛等了半天,她却没了下文,不禁困惑。“我知道那杂志很著名,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一定会签,毕竟要花一大笔钱。我们杂志近几期也开始盈利了,而且是自己出版社一手做起来的……有这么多一手培养的作者……对了,上次跟出版社提出和那三个小作者签长约的事,他们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
“他们对此没有兴趣吗?”
“他们对杂志都没有兴趣了。”秋和说完这句话便换了衣服出了门。
等她离开很久,郭舒洁才插进话来:“薛涛,秋和怎么会当上商业杂志主编的?”
“她一直写小说,有个长篇是和这个出版社签的合同,那时候出版社这个杂志没什么人气,一直亏损,因为注册了刊号,邮局有几千本订量,又不得不做,让秋和给这个杂志供稿。你知道她这个人的作风,直接跟出版社社长说‘你这杂志不好看,我不想写’,社长就问她哪里不好看,她用a4纸列了一整张意见。社长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改进办法,她又列了很多。我觉得社长也是个神人,立刻就问她愿不愿意接手这个杂志做执行主编。她说考虑考虑,然后当晚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做文编,当时放寒假,我在老家,正闲的发慌,所以就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回复社长说她可以组个团队做。”
“她那时才大一吧?怎么敢?”
“当时我也这么问的,我说‘你有没做过商业杂志的主编,怎么敢?’。”薛涛顿了顿,“秋和说‘薛涛你给我找一个生下来就有做主编经验的人’。”
郭舒洁笑:“说得也是。”
“只要秋和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关键是,她是不是真的想做。”
薛涛曾经强烈建议秋和向出版社推荐三个经常给杂志供稿的作者,都是90后,虽然文笔还稍显稚嫩,但用文编组的共识来说就是“和同龄人相比,他们出众得令人惊讶”。薛涛想不出出版社有什么理由“没有兴趣”,三个孩子没有成名,不可能提什么高条件,签约对出版社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如果说“没有兴趣”,那只能说明秋和并不是真的想推荐。
【三】
不到一周,连排版员都辞职了。薛涛最初听说此事,只以为排版员工作量增大,以辞职相要挟想加薪,没想带秋和一点台阶也不给他,二话没说,毫不犹豫地立刻放行。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就那么几百块钱的事吗?虽然从理论上说,会排版的人不少,但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跟这个排版员磨合得还算默契,没有他我们怎么做下去?”
“我们做不下去。”
薛涛的后续台词全都梗在了喉咙里,莫名其妙的看着秋和。
她眼睛都没抬,语速还是和平时一样缓慢:“我们不需要做下去,从今天起,我们停止一切工作。薛涛你也一样,忙自己的事去吧。”
“什么意思?”
“出版社不会再要这个杂志了。”
“他们通知你了?””
“不久就会。”
“那就是说出版社还没做决定咯?现在只不过说是改双月刊,你怎么就这么泄气?我们和那本知名杂志目标读者群根本不一样,他们是以大学生和职场女性为主要读者,文章都是成熟风格,内容以职场、办公室恋情为主。我们是以中学生为主要读者群,内容主要反应学生生活。别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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