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进驻邰城。这里一切从简,连内城的建筑也无足称道。国主公刘正在闭关中,城中大小事务均以庆节为首。晚间庆节设宴,却也只是些简单的粟食酒水。
桑谷隽和姬庆节一见如故,相交甚欢。有莘不破却有些闷闷不乐。
姬庆节心中纳闷,私下问桑谷隽道:这晚宴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没有啊。
姬庆节道:那有莘兄怎么不高兴的样子莫非嫌弃我们办得太过穷陋
桑谷隽笑了起来,在他耳边道:你看看他身旁。
身旁什么都没有啊。
桑谷隽笑道:就是什么都没有他才不高兴嘛。他和雒灵很多天没见面了,见了面却一直没有私下相处的机会。这会雒灵又托身体不舒服不出席,他会有精神才怪
姬庆节恍然大悟:那怎么办
桑谷隽笑道:你趁早把宴会结束掉,他保证马上溜回去,跑得比野马还快。
这不大符合礼节吧,太怠慢了。
什么怠慢我们这群人不太讲究这个的。宴会结束之后你另外再请我喝酒就是。
姬庆节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加快进度,劝散席酒。有莘不破大喜,干酒作别,果然野马脱缰般溜回去了。
邰城的棚屋还不如陶函的铜车舒服,因此陶函众人仍然住在车中。和有莘不破汇合之后,于公孺婴另外给燕其羽安排了住处,此刻雒灵正独个儿躺在松抱中,翻滚着身子,似无聊赖。
有莘不破在车外,搓着手,似乎在想着怎么和雒灵见面。
雒灵在车内,聆听车外有莘不破那乱糟糟的心声,猜想着有莘不破会和自己说什么。
一阵夜风刮过,吹得有莘不破酒意起,他脑袋一热,什么也不想了,掀开了车门钻了进去。车中全是女人味道,有莘不破被这味道一冲,脑袋又迷糊了几分,盯着雒灵,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雒灵背着他,等着他开口。
喂。有莘不破推了推她,雒灵不应。
这个有莘不破又推了推她,雒灵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一个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等着对方说话。
有莘不破毛躁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拉住她手,跟着搂住她,要亲亲她。雒灵让他亲着,一开始只是没反应,后来发现有莘不破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知道他要求欢,心中一烦,甩开了他,把他推下车去。
车门合起,有莘不破跌坐在松抱外边,彻底楞住了。又一阵夜风吹来,把他彻底拂醒。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全无目的地乱走着。蓦一抬头,原来又到了内城的翼覆小筑。小筑内灯火未熄,姬庆节正在里面招待着桑谷隽合芈压喝酒。
有莘不破怕进去了让桑谷隽猜出端倪取笑,恹恹离开,没走几步,背后有人从翼覆小筑中出来。有莘不破一回头,却是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心事的燕其羽。这对男女见面都是一怔,也没说什么,一起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开始一前一后,慢慢地就变成并肩而行。
怎么不在里面喝酒却出来喝西北风
你呢不在松抱中哄雒灵,却跑出来溜达
唉,我我是被踢出来的。这句话如果遇到桑谷隽或者芈压,他是打死也不肯说的。然而在燕其羽面前却吐露了真言。
一定是你太粗鲁了。
粗鲁
你是不是一回去就搂着她,想干那事情
有莘不破脸上一热,讷讷说道:我好久没见她了。而且
换了我一样把你踢下来燕其羽说了这句话突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发挥下去,转道:我和她一句话也没说过,但看得出她最近心情很不好,你要小心些。
小心
嗯。虽然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但越聪明的女孩子越容易想歪了。
想歪了有莘不破吓了一跳:她可是心宗的传人耶心灵修为比谁都了得
心宗心宗又怎么样嗯,或者正因为她是心宗才更危险。
为什么
心宗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跟了雠皇这么久,对血宗的事情还知道一些。血宗的高手修炼到一定程度,元婴的修行就会面临一个瓶颈,那时候身体各方面都会出现一些紊乱的现象,雠皇没有身体,但血池也因为他而出现了一些问题。
血池出现问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近年。正因为雠皇和血池都出现了问题,我才有空隙偷偷到西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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