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接过一看,先向那两名汉子抱拳道:大理国镇南王世子,多多拜上聪辩先生,先此致谢,届时自奉访。指指段誉做了几个手势,表示允来赴会。
两名汉子,躬身向段誉行礼,随即又取出一张名帖,呈给全冠清。
全冠清接过看了,恭恭敬敬的交还,摇手说道:丐帮大智分舵暂领舵主之职全冠清,拜上擂鼓山聪辩先生,全某棋艺低劣,贻笑大方,不敢赴会,请聪辩先生见谅。两名汉子躬身行礼,又向段誉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朱丹臣才回答段誉: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此去并不甚远。
段誉与全冠清别过,出山坳而去,问朱丹臣道:那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什么人是中原的围棋国手吗朱丹臣道:聪辩先生,就是聋哑先生。
段誉啊了一声,聋哑先生的名字,他在大理时曾听伯父与父亲说起过,知道是中原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又聋又哑,但据说武功甚高伯父提到他时,语气中颇为敬重。朱丹臣又道:聋哑先生身有残疾,却偏偏要自称聪辨先生,想来是自以为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段誉点头道:那也有理。走出几步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听朱丹臣说聋哑先生的心聪、笔辩,胜于常人的耳聪。、舌辩,不禁想到语嫣的口述武功胜过常人的拳脚兵刃。
他在无锡和阿朱救出丐帮人众后,不久包不同,风波恶二人赶来和王语嫣等会合,他五人便要北上寻慕容公。段誉自然想跟随前去。风波恶感念他口吸蝎毒之德,甚表欢迎。包不同言语之中却极不客气,怪责段不该乔装慕容公子,败坏他的令名,说到后来,竟露出你不快滚,我便要打之意,而王语嫣只是絮絮和风波恶商量到何去寻表哥,对段誉处境之窘迫竟是视而不见。
段誉无可奈何,只得与王语嫣分手,却也径向北行,心想:你们要去河南寻慕容复,我正好要去河南,河南中州不是你慕容家的,你慕容复和包不同去得,我段誉难道便去不得倘若在道上碰巧再跟你相会,那是天意,你包三先生可不能怪我。
但上天显然并无要他与王语嫣立时便邂逅相逢之意。这些时月之中,段誉在河南到处游荡,名为游山玩水,实则是东张西望,只盼能见到王语嫣的一缕秀发、一片衣角,至于好山好水,却半分也没有入目。
一日,段誉在洛阳白马寺中,与方丈谈论阿含经,研讨佛说转轮圣王有七宝的故事。段誉于不长不短、不黑不白、冬则身暖、夏则身凉的玉女宝大感兴味。方丈和尚连连摇头,说道:段居士,这是我佛的譬喻,何况佛说七宝皆属无常说到这里,忽有三来人寺中,却是傅思寻、古笃诚、朱丹臣。
原来段正淳离了信阳马家后,又与阮星竹相聚,另行觅地养伤,想到萧峰被丐帮冤枉害死马大元,不可不为他辩白,于是写了一通书信,命傅思归等三人送去丐帮。
傅思归等来到洛阳,在丐帮总舵中见不到丐帮的首脑人物,得知大智分舵在附近聚会,便欲将信送去,却在酒楼中听到有说一起一位公子发呆的趣事,形貌举止与段誉颇为相似,问明那公子的去向,便寻到白马寺来。
四人相见,甚是欢喜。段誉道:我陪你们去送了信,你们快带去拜见父王。他得知父亲便在河南,自是急欲相见,但这些日子来听到王语嫣的丝毫讯息,日夜挂心,只盼在丐帮大智分舵这等人物会之处,又得见到王语嫣的玉容仙颜,却终于所望落空。
朱丹臣见他吁短叹,还道他是记挂木婉清,此事无可劝慰,心想最好是引他分心,说道:那聪辩先生广发帖子,请人去下棋、棋力想必极高。公子爷去见过镇南王后,不妨去跟这聪辩先生下几局。
段誉点头道:是啊,枰上黑白,可遣烦忧。只是她虽然熟知天上各门各派的武功,胸中甲兵、包罗万有,却不会下棋。聪辩先生这个棋会,她是不会去的了。
朱丹臣莫名其妙,不知他说的是谁,这一路上老是见他心不在焉,前言不对后语,倒也见得惯了,听得多了,当下也不询问。
一行人纵马向西北方而行。段誉在马上忽而眉头深锁,忽尔点头微笑,喃喃自语:佛经有云: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化为白骨啊。话虽不错,但她就算百年之后化为白骨,那也是美得不得了的白骨啊。正自想像王语嫣身内骨骼是何等模样,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两乘马疾奔而来。马鞍上各伏着一人,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是何等样人。
这两匹马似乎不羁勒,直冲向段一行人。傅思归和古笃诚分别伸手,拉住了一匹奔马的线缰绳,只见马背上的乘者一动不动。傅思归微微一惊,凑近去看时,见那人原来是聋哑先生使者,脸上似笑非笑,却早已死了。还在片刻之前,这人曾递了一张请帖给段誉,怎么好端端地便死了另一个也是聋哑先生的使者,也是这般面露诡异笑容而死。傅思归等一见,便知两人是身中剧毒而毙命,勒马退开两步,不敢去碰两具尸体。
段誉怒道:丐帮这姓全的舵主好生歹毒,为何对人下此毒手跟他理论去。兜转马头,便要去质问全冠清。
前面黑暗中突然有人发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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