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家医院走出来,口袋里的手里不停地震动,林艾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只不过几秒,手机从她的耳边颓然的掉落在地上,话筒里传来女人急切的声音。
“林艾,你妈妈晕倒了,我叫了救护车。你感觉来市医院吧。”
林艾脸色越来越苍白。
到了医院的时候,夏晓雯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林艾气喘吁吁的跑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晓雯,我妈怎么了?怎么了?”
夏晓雯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医生还在里面抢救。”
“是我害了我妈妈。我这就去——”
“林艾,你去哪?”
“晓雯,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我——我去找人帮忙。”林艾摸摸眼泪。
“你先别急,等你妈妈出来再去也不迟。别担心了。”
林母出来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句,“你们赶紧转院。”
林艾直直的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心酸的点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艾决定去找她的时候,依然决定放下一切。
还是那栋富丽堂皇的宅子。
梁雨陵坐在高级的皮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想怎么样?”林艾站在她对面。
过了很久,梁雨陵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林艾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的抽搐了几下,“你就这么恨我?”她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厌恶自己。
“你抢了我的——”梁雨陵没有再说下去。
“好,如果我跪,你就肯放手,那我跪——”林艾闭上眼。
身子慢慢地下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表情,依稀传来低沉的坚韧的声音,“可以了吗?”
梁雨陵正准备说话,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雨陵啊,爸爸带了你最爱的广式虾饺,快来尝尝。”
多么慈爱的声音啊。
30、卖了自己
林艾挺直身子,缓缓地侧过脸,看向梁父的时候,额头的伤似乎在隐隐作痛,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客厅内的大摆钟,每一下的晃动,对于林艾来说都是一种的心灵的鞭打与煎熬。
梁父,看到屋内的这一幕,冷冷地穿过去客厅,“忙完过来。凉了就不好吃了。”林艾一双清亮的眼睛霎时染上了绝望,心里在泣血。浑身都在颤抖,却死死地不让别人发现。
绷直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强忍着泪水,“可以了吗?”眼眸死死的看着梁雨陵。
“呵呵——可以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你——”林艾倏的站起来,双腿一软,脑袋一阵眩晕。
“林艾,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林艾的脸煞白煞白的,眼里的恨意,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和她并不是很像。
摇摇晃晃地从梁家走出来,阳光如烈焰般,火辣火辣的,而她的脸却苍白如纸,帆布鞋踩在地上,重重的,沉沉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出来。
回头看看那一片青松深处的宅院,一滴泪水迅速的滑落眼角,滑过嘴角,那样的苦涩,最终蒸发于空气里。
今晚,她让晓雯给她化了一个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妩媚中带有清纯。
“刘海挽起来更好了。”说完这话,夏晓雯就后悔了。林艾突然减了刘海,原以为只是尝新鲜,要不是她那次看到,她也不会相信,一厘米的伤痕,如同一个烙印,刺伤她的眼。
“露出来会吓人的。”那个伤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好了,干活吧。”
她总觉的今晚的林艾有些怪异,可是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来来回回送了几趟酒,林艾站在吧台,头顶灯光闪烁,她心不在焉地朝着大门口望着,眉头轻皱。
“怎么今晚心不在焉的?”夏晓雯把托盘放在吧台上。
林艾淡淡的一笑,端着托盘,向包厢走去的那个时刻,廉价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不和谐的嗒嗒声,空旷,寂寥。
低着头,右手扣着托盘。走进7号包厢的时候,她心头一阵窒息,那天她就是在这里被下药的,后来,才被……
没有想到今天里面的人竟然还是那帮人。烟雾缭绕,污浊的气味,让人窒息。
“呦,这不是那晚的小姐吗?曹老板?”一个秃头的中年的男人瞧了瞧林艾邪气的说道。
想到那晚,这个曹老板就一肚子伙,美人没抱到,反而搞得一身秽物,真是触霉头,白白为周围的人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家伙。
“哼——”他脸色一冷,今晚要给林艾点颜色看看,挽回自己的颜面。
曹老板站在她面前,一声冷笑,满脸的褶子,冷不丁抬起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站着干什么?”
林艾捂着脸,愤恨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的屈辱、绝望,一层一层而至,被打,被骂,她都默默地承受着。试问,她做错了什么?
“瞪什么瞪?”曹老板凶神恶煞的吼道,周围的人,捧着酒的,抽着烟的,穿着光鲜的衣冠qín_shòu们,冷眼旁观,翘首等待着一出好戏。
林艾深深地抹了嘴角的血迹,眸光一暗,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端起桌子的一个杯子,手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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