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夜清歌眼底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于是他趁热打铁,“进去吧,少爷刚醒来,一直在找你。”
从夜清歌选席司曜舍兰姨这一点来看,就足以看出席司曜在她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所以唐越抓住这一点,用席司曜需要她,劝她进去。
果然,夜清歌的脚步动摇了,慢慢地朝病房里走去。
席司曜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室光亮中,他看到夜清歌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一脸的小心翼翼,以及……深切浓重的歉疚。
他心里明镜似地倒映出自己此刻所想,可是他却立即去否定了!
夜清歌迎着光,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走去,每走近一步,她身上的力气就少一分。
如果说以前是因为爱他而理解他,那么此刻,则是因为她经历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感同身受他曾承受过的煎熬痛苦,黑暗挣扎,所以她更懂他,更爱他。
“司曜……”低低地叫了一声,她便握紧了自己的手,咬着唇,再也说不出第三个字来,站在最明亮的晨光里,泪舞朦胧地看着他。
席司曜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她坚定地伸出手。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承受了多少。
但是,能让她如此,在自己醒来的第一刻不敢见自己的事情,少之又少。
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她那张削瘦的小脸,看到她一脸的疲惫,他什么都不想去问,什么都不想去管,就只想先抱抱她,给她依靠,给她安慰。
夜清歌却是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不敢伸手,最深爱的人,盼他醒盼了这么多天的人,此刻朝着她伸出手,她却不敢握住他的手。
席司曜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忍着全身的不舒服,从床上自己坐了起来,而后下床,一步一步,挪到她面前,张开双臂:“过来。”vird。
这是夜清歌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如同天籁。
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扑到那个渴望已久的怀抱,深深地,紧紧地抱住他。
席司曜身上还有些痛,但是他能感觉出来,抱着自己的人儿,全身都是紧绷的,像是在害怕什么。
宝贝,在我昏睡的这么多日子里,你一定为我承受了很多。
他摸着她的头,轻轻地在她耳边,用最温柔,最深情地声音,低喃:“辛苦你了。”
夜清歌泪如泉涌,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这样一个男人,爱自己如此之深,自己亦是爱他至深至死,可是兰姨的死横亘在中间,她无所适从。
她很想问问他,当你知道我妈妈和我弟弟妹妹的死和你爷爷甚至和你有关,你却依然对我念念不忘,那个时候,是否也如同我现在这般挣扎,茫然无措?
可是她不敢问,她是那样地贪婪,在他的怀里多呆一秒,都是最大的幸福。
林夕看得眼眶通红,忍下心底的酸楚,拉着唐越,默默地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病房门口,她抱着唐越,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哽咽着问:“唐越,如果我们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你会怪我做了和清歌一样的选择吗?”
不用多想,她知道的,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一定会选择唐越,哪怕中间经历再多的挣扎,最后的结果,都是唐越。
感情里的女人盲目而自私,这一点,夜清歌无法避免,她亦是无法避免。
唐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低头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吻,“我们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不会的。”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和林夕身上,因为太残酷,太可怕。
林夕点点头,再次靠回他的胸口,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却是颤抖个不停,好似内心有什么情绪一直在翻涌,动荡不安。
我亲爱的唐越,若你有一天,发现我对你居心叵测,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如此抱着我,安慰我吗?
最怕有一天,我和你走到绝境。
——
而在病房里,相拥的两人缓缓松开对方,夜清歌见他痛得脸色都白了,心底更加内疚一分,“你快你现在还不能乱动,要好好休息一个星期。”
席司曜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是你不听话不过来,我才不得不起来的。”
他说得可怜又无辜,还用那样戏谑的眼神看着她,搞得夜清歌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给他盖被子,而后在床边坐下,声音低低的,问道:“司曜,我是不是很不好?”
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划拉而过,席司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近,虽然刚醒没几分钟,眼神却是锐利如同以往,盯着她,“怎么这么说?”
夜清歌拉着她的手,苦笑着,“我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说呢?”席司曜挑眉,看着她的目光又沉了一分,似乎是有些不满了。
她的头便低得更低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哀痛,“司曜,你都不奇怪,为什么你醒了,看不到兰姨吗?”
席司曜的心里‘嘣——’地一声,像是某一根紧绷的弦断掉了。
“兰姨是在照顾宝宝吧。”
夜清歌看着他,从他的眼里,除了看到置之死地的自己,还看到了慌乱的他。
我的司曜,你那么睿智,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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