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哑了。”袁远端着水杯,将逸辰往起了扶了些,让床头留开些地方,她坐过去让逸辰虚弱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水杯,送到逸辰的唇边。
“我又没残废,手脚都利落,自己可以。”逸辰沉下脸,尽量稳住情绪,不让袁远看到他眼眸中的情感,伸手就要抢杯子。
“你发着烧,浑身没劲,先悠着点儿,有力气放到待会儿再用吧。”袁远没理他,只将水杯凑到逸辰唇边,让他喝了几口水,便将杯子移走,换成了粥碗。身体在大量缺水的情况下,不可以一次猛喝水:“先喝点粥,恢复一□力。”她把粥端到逸辰胸前的位置,只用手撑着碗,等待着逸辰自己拿勺子。
袁远的身体象一个极其温暖舒适的靠垫,托住子逸辰无力的身体,也撑起了他那颗有些灰冷的心。他自嘲般的冷笑了一下,伸出准备拿勺子的手,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还是你好人做到底吧,我浑身都没力气。”
孟逸辰的话,说的软绵绵的,袁远犹豫着,垂眸,看到了孟逸辰那张俊武的脸,知道他的话不是一句玩笑。
很多时候,孟逸辰在袁远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他展现在她面前的形象,永远都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英气,尤其前几天那种qín_shòu般的冲动,跟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完全不同。
再弱的老虎还是虎,尽管心有所悸,但袁远毕竟是医生,有医者天生的仁心。抓起勺子,盛了半勺汤,她放在自己嘴边,只感觉了一下温度,确定不会烫着病人,才慢慢的送到孟逸辰的嘴边。
“是不是也这样喂过别人?”孟逸辰张口,将送到嘴边的粥喝下去,嗓子有些疼,咽得困难,但心里却暖暖的,暖得有些酸楚,嘴上却依旧是不示弱。
袁远舀起粥的勺子,在半途停了一下。这个动作,如此明显,孟逸辰感知到了。
“怎么了?”孟逸辰的心跟着袁远手中动作的瞬间停驻而紧紧的跳了几拍。
34、驼鸟
袁远让自己镇定了一下,重新将粥送到孟逸辰的唇边:“大哥哥的这张嘴还是那么锐利,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怎么样,舌苔可以感觉到味道吗?”感冒的人吃什么都食之无味,所以袁远在煮粥的时候加了冰片和玉兰。
粥,一勺接一勺的送到孟逸辰嘴里,他默默的往下咽,已完全忽略了粥的味道,所有的情绪,都在当靠垫一样支撑着他坐立着的袁远身上。
袁远,永远是他心头放不下的劫。
“感觉好点了吗?”觉得差不多了,袁远才抽出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将孟逸辰放下躺好。
孟逸辰闭着眼睛,完全忽视掉袁远的动作,放任她将自己当成残疾人一般的侍弄:“你指什么,心,还是身体?”
袁远知道逸辰是在跟她使气,其实逸辰的气色和体温,已经比刚刚进门时的状况好多了,喝了热粥,虽然喝得不多,但体力明显的是恢复了些,揭去额头紧贴着的蛋清毛巾,额头冰冰的。
“要不,我打电话给医疗队,让他们派个护士过来给你打一针吧,这样硬扛着也不是办法。”袁远移开话题。
“你还是没变,什么事都欲说还休,明明心里想着跟我单独多待一会儿,嘴里就是不说,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孟逸辰唇角一扯,露出一抹讥讽。
袁远正在收拾床头的手,蓦地停顿了一下:“你……”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孟逸辰睁开眼睛,与她针锋相对:“我说错了吗?如果真想打电话,你刚进门时就打了,何必会等到现在呢。”
袁远抬起头,与他对视了那么几秒,最后不得不投降。
他说的没错,心底里,她就是想跟他单独多呆一会儿,尤其是在他平心静气的时候。也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她才能靠在他身边,闻一闻他身上的体味!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她离他很近。
“我先去洗碗。”袁远的喉头很是艰难地往下咽了咽那种叫苦涩的东西,避开孟逸辰的视线,端起床头的托盘就想往门外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胳膊一双如钳的大手攥住。
“又想逃?你是属驼鸟的吗?除了逃跑,除了逃避,你还会些什么?”孟逸辰的手有些微微的抖,或许是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或许是他过于激动的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害怕只要他稍稍的一松手,这个人又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袁远愣了一下,心猛地一紧,那种终于如临大敌的感觉蓦地让她象失去了判断力一般的惊慌失措。
“大哥哥……”袁远回转视线,她原本是想跟孟逸辰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她回了头,对上的,是孟逸辰一双红红的眸子,和一双泛着暗青色的眼眶。
刚刚,她一直在孟逸辰的背后给他喂粥,没有正面直视过他的脸,可此刻,医生的职业习惯让她敏锐地从逸辰暗青色的眼眶上发现了问题。袁远将视线下移,果然,那双象钳子一样钳着她手臂的修长的手指,原本会因为用力而变白的关节和指甲,此刻也泛着同样的暗紫。
“你昨晚,是不是淋雨了?”昨晚匆忙的逃回来,没发现下雨的?
“昨晚,下雨了吗?”孟逸辰疑惑的看着袁远,紧握着她手臂的手,渐渐的松开,他没有想到,此刻的袁远,竟然能够如此淡定的对他。
袁远放下手中的东西,想问问逸辰家里有没有体温计之类的东西,但看到孟逸辰脸上的表情,想想,还是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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