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半月,几人才将花无痕迹抬回水国。四人脚上皆已肿烂,却无一人叫苦,只是路上那为他们换鞋的官兵连连摇头叹息。
必有后福
“皇上英勇平乱,收复风国,因重伤昏迷不醒,广求天下名医,能者重赏。”告示一出,举国震动,皆为皇上的英勇所折服,又为皇上的安危担心。
杜平等人本不主张将皇上伤重的消息传出,怕引起恐慌,但蓝如水易寒等人只以皇上的性命为重,不论其他,坚持将消息如实告之天下,以求有能治皇上者出现。
但自从回到水国后,名医倒是来了不少,看过皇上后说能治的却没有几个。蓝如水心里暗暗着急,封魄丹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快二十天,却仍然没有人能有把握治好皇上。
蓝如水无奈的想,难道真的只有去请师傅了吗?可是自从上次和师姐的事情发生后,师傅便修书给自己说师徒情分已尽,自己以后便只是皇后,不再是他苏浅澜的弟子。他知道师傅这样是为了防止师姐再起念头,但这次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正当蓝如水犯难之际,蓝傲雨来找他了。
“难道皇后还不愿去找苏浅澜?时间就快来不及了!”蓝傲雨在皇宫内仍遵循礼制,称呼蓝如水为‘皇后’。
“左相,信中早已说明他不再是本宫的师傅,何况师姐如今还在山中,本宫怎好意思去打扰?”蓝如水如实地说。
早在蓝傲雨对花无痕臣服时,花无痕便赐她左相之职,替补了卞之芦的空缺。蓝傲雨想了想说:“那就由臣去请他出山,与他以前交情甚好,不会不卖臣这个薄面。”
蓝如水喜不自胜:“那就有劳左相了。”
蓝傲雨匆匆打理行装,带了一批人马往流云山奔去。
蓝如水看着依旧沉睡的花无痕,心中暗暗祈祷师傅能救皇上。
蓝傲雨果然请动了苏浅澜,苏浅澜一到宫中来不及休息便被蓝如水易寒等人请到皇上塌前诊断。
苏浅澜仔细查看了皇上的伤势,连连叹息:“皇后能做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若非如此,离皇上被刺已过大半月,便不好治了。”顿了下又说:“我现在就给皇上治伤,请大家都出去吧,留下二人帮我打点就行了。”
花开花落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众人在外等了一日一夜,看着天黑,又看着天明,终于等到苏浅澜擦着汗出得门来,均围上去问皇上如何。
苏浅澜疲惫地说:“皇上若能在七日内醒来,便性命无忧;若是七日内不能醒来……”后文就没有说下去了,但众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皆有些黯然。
蓝如振作精神为众人打气:“别担心,不是有七日么?皇上一定会熬过来的!”
大家见皇后如此肯定,便也都抱起希望来。
苏浅澜被安排到宫小雨的父亲宫盈盈以前居住的府中休息,大家都默默的做着能为皇上做的事,一时之间,宫内似乎冷清了许多。
蓝如水抱过太女花无缺,静静地坐在龙床前,一边握着花无痕的手,一边将太女的小手放在她手中,微笑着说:“皇上您看,太女很久不见您抱她,很是想念呢。”
见花无痕静静的没有反应,蓝如水有些心酸:“皇上,您一定要挺过来,太女还小,等着您教她读书,教她如何成为一代明君,就像您一样。”
又对太女说:“无缺,你快叫叫你母皇,让她快点醒来陪你玩好不好?”
那太女虽然还不足半岁,居然像是能听懂蓝如水的话似的,咿咿呀呀的发出音来。
蓝如水终于忍不住恸哭出声:“皇上……皇上您快醒醒吧……您要是有什么事,臣妾和太女可怎么办……”花开花落在一旁也偷偷的拭着泪,默默的咬着唇,免得打扰到这一家三口。
蓝如水慢慢起身,看了花无痕好一会儿,便抱着太女走了出去,皇上没有清醒,宫内许多事情他要替皇上处理好。
门外宫小雨见蓝如水已走,便进了屋,来到花无痕身边,轻轻地说:“无痕,小雨今日便要前往大业寺为你祈福,六日后回来,若是无痕你到七日之期还没有醒,小雨就落发出家,从此不问世事。”宫小雨知道花无痕一定不喜欢别人因她而死,所以放弃了徇情一途。
将脸贴上花无痕的脸磨蹭,宫小雨眷恋的想起她平日会叫他这种动作为‘小猫撒娇’,便忍不住要流泪,慌忙撑起身,怕泪滴到花无痕的脸上。擦干泪,无声的用唇语说‘保重’,虽然她看不见,但他下意识的希望她能睁开眼。但他失望了,转身走了出去,准备去大业寺。
易寒始终沉默,不停地在心里自责。从回到皇宫后,他就一直端茶送水,服侍皇上,不曾让自己停歇。花开花落几次劝说,均无效果,只得将事情报给皇后处理。
蓝如水将易寒叫到一边,郑重地说:“易大人此举,恐怕会落人口实。”
易寒黯然说道:“皇后与贵人均长伴皇上左右,而臣……”言下之意是万一皇上不行了,难道连最后这点时间也不给他么?
蓝如水叹了口气,也不忍再难为他,只说:“易大人这样恐怕会泄露身份。”
易寒无所谓地说:“如果皇上七日内醒不过来,臣的身份也就无关紧要了。”若是皇上就此长眠不醒,他是一定要陪葬的。因为是他泄露了皇上的身份,否则皇上也不会冒此风险而受重伤。
蓝如水也不再多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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