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吧?”他说着,模糊的声音缓慢的响彻在整座房屋中,不大的房间像个巨型扩音器,反复回荡的声波撞击在墙面上又反弹回安戮的耳膜中,严重影响她仍旧有些昏沉的大脑。
“足够了吧…足够了吧…”
“阿戮,你觉得呢?”他身长脖颈,将上半身探出墙面,附在她耳边缓声的询问喉间震颤,散碎的声音带着浓厚而黏稠的媚意在屋中回荡不息。
“…是…啊…”
安戮的眼帘开开合合,在周身几乎实质的声音震击中点了头,嘴角微弯,带着点幸福的感觉。
对面的简苍在看到她点头同意后浑身过电般的抖了一下,接着从接触到安陆的双手开始泛起一阵病态的热潮,从手掌到胳膊,从胳膊到颈项,脸颊、耳后、肩背、腰身……他好像依靠安戮的肯定便得到了暖意和力量一样,随着周身全部变得和人类一样的温度后,那层墙面终于也跟着刚才的顺序好似潮水般褪了下去,逐渐现出一个光/裸着的成年男人的样貌来。
削尖的下巴,上挑的眼尾,那张风尘气息浓重的面孔带着永远无法卸掉的妆容,美好的让女性都嫉妒不已。
“你…你可以出来了?”安戮见到他的真面目之后强打起精神,试图摆脱那阵依旧无法甩掉的混沌,却被钻进被子里的简苍按倒在床上迅速的吻住。他的吻急切而狂热,带着种形容不出的淡淡粉尘味道,并不难闻,却有些像陈旧古朴的家具。他与安戮十指相扣唇舌疯狂的搅动纠缠,好像要将她吞食掉一样的吮吻着,周身泛着种病态的高温。
安戮眯着眼睛半仰起头,任他在自己身上随意施为,没有什么怨言。
她的确是每天都能见到简苍,可对方只有每年七月半到八月之间才能出来半个月而已,这种态度她是能理解啦…不过说起来,她总是忘记问简苍为什么他只有鬼月才能出现。
“简苍…简苍,你现在出来可以吗?”她忽然想到这件事情,晃了几下对方紧扣着的右手,看着那个转战到她颈间锁骨的人问。
“可以的。”对方虽然脱离了墙壁的束缚,可声音却依旧是那种蒙尘的模糊感觉。
“那我…简苍你等等。”安戮慌忙往后退了些许,试图保持刚整理出的些许清明跟简苍好好对话,可她的双手都扣锁在他的掌心之中,退也退不到哪去。所幸简苍听从了她的话,虽然面孔依旧埋在她胸前,但终归缓慢的停下了动作,只是高温的躯体依旧压在她身上,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袍。
“你为什么就…突然之间就可以…”她试图找寻着正确的措辞。
“我说了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阿戮忘了么?”他将下巴轻抬起,半眯着的眼中似乎蒙着迷离的水雾。“只要你一直在这里,我就能一直这样。”
“这…这样啊…”
安戮点点头,没有深究他语气中那种怪异的偏执。
“那,阿戮会一直在这里么?”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向上磨蹭,在安戮一声低呼后微笑着撑起上半身低头,轻触她柔软的唇瓣,话语因为模糊而并未让她听出那深处含带着的迫切。
“阿戮…回答呀…”他的唇瓣紧贴着安戮的,在柔软与柔软之间磨蹭交互的气流一字一句都闲的情深缱绻,暧昧眷恋。
“我…不知…唔!”安戮刚想回答不知道便被对方轻轻啃噬着下唇吻住,在长久到窒息的火热纠缠后才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破碎沙哑的声音,可本该随之回归的思绪却依旧紊乱着,因对方再三的挑逗而融成一片。
“回答…错误…阿戮…再说一遍…”那声音像万千道一样回荡在屋中,本尊又在安戮身边絮絮低语,声似哀求。她几乎没有过脑便下意识的顺从本心点了点头,抛开了理智和其他的一切,只想着和他在一起。
“会…会的…”
“…呵…”他满足的带起一串模糊的低笑,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感受着身体中因安戮的言灵所带来的改变,再无顾忌的将压抑心底的病态占有全然释放出来,紧盯着对方的双眸散发出食肉动物一样骇人的光芒,他听着房间外传来十八道锁头紧扣起来的声音,笑意疯狂地膨胀起来。
“那就说好了,你是我的了,阿戮。”
“别再想逃了。”
“永远、别再、想逃了!!!”
【十四】妖壁
一期一会这种事情,简苍一直是很信的。
不仅是信,他还非常虔诚而笃信的按照这种方式生活,将生活中连与草木的相遇都当做一生仅一次的奇迹。
更何况,是相遇安戮这样的事。
“你好啊,我叫安戮,不安天命的安,屠戮生灵的戮。我平常不来这种地方不是太熟,今天是来找朋友的。你看到一个叫刹那的人了吗?长得很丑又高又壮,还带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唔哇…原来你是男生啊!…喂等下,我没有不好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美,怎么说呢…如果可以的话,很想认识你啊。”
“简苍么,艺名?居然是真名啊!超美欸!”
灯红酒绿之间,他就带着那张浓厚的工作妆,握住了对面女孩伸过来的手。有着不详姓名的姑娘却拥有一颗宽容到让他几近落泪的心灵,笑盈盈的在暗夜边缘的霓虹灯下发着光。他明明披着这张保护色一样的皮囊见过这么多人,却第一次见到这样干净的笑脸。
从相遇到沦陷大概不超过一秒,他却像着了魔一样满脑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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