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再微微躬身轻道「臣妾去去就来。」
玄平有些依恋地望着檍洁远去的背影,茱儿看得一头雾水,圣上明明舍不得姐姐,又支开她是为何?不会真要对她兴师问罪,碍於姐姐在场不好施展?
玄平在檍洁身影消失後,转头看向茱儿,见她神色忧惧,遂问「你怕什麽?」
「民女茱儿历少视浅,乍见天子威严,自然惊恐。」
「抬起头看着朕说话。」
「是」
这是在勾引人麽?茱儿看着眼前似笑非笑却已柔和许多的眼神。难道……正宫一走远,就急着纳偏房?男子啊,全都一个样。
「入宫几日了?」玄平眼神确带一丝轻挑。
「回圣上,三日。」茱儿恭敬回。
「可还习惯?」玄平微抬俊眉。
茱儿低头嫣然笑道「娘娘待茱儿极好。华衣锦食样样不缺。」
玄平偏头扯笑「若你喜欢,愿留宫中,朕可以给你更好的。」
茱儿笑里藏着鄙视,心想:就说是勾引吧?但似乎少了点色慾,多了些城府。
茱儿暗自打量着圣上,言行仍是必恭必敬「民女惶恐,未效功劳,不敢向圣上讨赏。」
玄平上下打量茱儿道「会给你机会效劳的,朕只问你肯不肯与皇后姊妹相称,於宫中相伴?」
哼,姊妹?接着共侍一夫?
茱儿虽如此连想,望着眼前的圣上,却寻不着一般男子讲此话的暧昧神情,想是他後宫佳宠无数,花容月貌见到麻痹,留她不过是当往箱子多收了件玩物,以增身价。她这时方庆幸属意的沛冉花归花,还是对她有情的。不似眼前这九五之尊,目中无人,也难怪会那样欺负姐姐,茱儿不禁心中大骂『要我服侍你?想都别想!』
茱儿想拐弯拒绝,自贬身价道「茱儿姿色平庸、才疏学浅,与娘娘姊妹相称,怕有损娘娘尊贵身份。」
玄平是目中无她,因他根本没那意思,不过是测试茱儿接近檍洁的目的。
女子啊,尤其青楼出身的,不就想赚大把银子享荣华富贵?若说她进宫是想靠近他,藉机施展取悦男子的技巧,好得宠当上贵妃,也不无可能。
何况她又是太后引见的。
玄平轻哼一声,表示他知道茱儿不愿,却仍不肯罢休「凡人各有所长,茱儿切莫妄自菲薄,朕倒想试试你有何能耐。」
茱儿以为圣上对皇后一往情深,如今却百般暗示要她,丝毫不顾洁儿姐姐感受?
她忽然厌恶起眼前男子,比起沛冉或嫖客,更令她感到压迫羞辱。圣上当她还是妓女麽?留在百艳楼的後几年,她光卖艺也足以维生,改为安女阁後,她对女子自身尊严更加看重。
但眼前谁敢得罪这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男子?说句不顺他耳的话便能叫她人头落地,祸连亲族。她内心一阵无奈悲凉,本来进宫寻娘娘是想她帮劝沛冉的,不料竟扯上这好色国君?
她不由得又有些气愤,外头人都说新主勤政爱民,除陋习建新制,富国强兵……。但她现下看来不过恶霸一枚。
茱儿决心豁出去,嘴角扯出有些鄙夷的淡笑「圣上不嫌弃茱儿出身青楼,茱儿自是感激,但茱儿现已从良,只想平凡度日,怕是无福消受皇宫的荣华富贵,还请圣上高抬贵手。」
「是麽?朕以为你缠着太后与皇后,不正是想入宫为妃?」玄平一副看不起茱儿的自命清高。
茱儿更恼怒了,语调难掩激动「圣上,不是所有女子都好权势富贵的,为男子争宠的日子,茱儿也不是没过过,再说嫔妃看似高高在上,却得提心吊胆过日子,即使贵为国母……」
茱儿惊觉似乎碰触死亡禁忌───妄加评判圣上与皇后间感情。
「说下去。」玄平隐忍眼前茱儿妄言,只因这女子在檍洁心中是有分量的,说的话多少也代表檍洁的心声。
茱儿不正面直述想法,反问玄平「圣上以为呢?皇后娘娘宫中日子过得顺心开怀麽?」
她……不开心麽?他又何尝感觉不到,但让茱儿一个外人质疑,仍是让玄平难以接受,决心扣茱儿罪状惩戒「你这可是在离间朕与皇后情感?」
茱儿知道在劫难逃,也不拒圣威地反驳「圣上,真情挚爱又岂易离间?除非……」
玄平望着茱儿轻蔑扯笑的脸,蜷握手拳重重敲靠圆桌,两寸厚实石板瞬间震裂枝形裂缝,扬起烟尘,并之而起的是洪声怒斥「大胆,你不过是个从良妓女,胆敢臆测朕对皇后的心意?」
茱儿惊觉真是惹恼圣上,赶紧屈膝跪下,低着头的视线仅见蒙上层白灰的龙袍,茱儿心想,眼前天子盛怒究竟是为顾颜面还是真在乎姐姐?若是前着,再多费口舌也难逃死罪。若是後者,代表这姐夫重视姐姐感受,或许听得进劝,横竖死马当活马医吧。
珠儿抬起头坚定地迎向玄平怒目「茱儿与皇后娘娘虽仅数面之缘,但正如圣上所言,我与娘娘确实情同姊妹,姐姐若不开心,做妹妹的不能袖手。」
他原以为檍洁遇见茱儿後,开始愿意坦露心事,表达需求,两人间的隔阂越来越淡,但茱儿却说她仍是不开心,那……她是在他面前强颜欢笑麽?她学到的不是自尊自在,而是变相的伪装讨好?
玄平可以忍受檍洁冷淡抗拒,却无法接受她虚伪奉承。而让她变成後者的教唆者便是眼前女子,玄平重按石桌起身,怒气如同裂缝开出缺口「来人!将茱儿押入天牢。」
这时檍洁方取完书,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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