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会。世上有金钱以外的报酬。能够具备所需的器材用品当然很好,但我们可以凑合将就。我准备了许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何况,我许下过诺言。”
他不断发问使她继续说话。与其说他对她的小镇感兴趣,不如说他对她的表情着迷。她的声音里充满热情与喜悦,谈到家人、朋友和理想时,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使他想到当初的自己。在变得愤世嫉俗之前,他也想改善世界。佩嘉使那一切结束。回首过去,他发现自己一败涂地。
“我这么滔滔不绝的一定把你累坏了,你休息吧。”她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那得由辜医师决定,但若由我决定,我会再留你一天。你发炎得厉害,你需要按时服药和好好休养两个星期。祝你好运,塞奥。”
然后她就走了,他失去了深入了解她的唯一机会,连她的家乡在哪里都不知道。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再见到她,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塞奥上午小睡醒来时,病房里堆满了花。他听到走廊上的低语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护士在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说话。她指着雷医师叫助手留下的纸箱。
那个男人看来像退休的足球员或是拳击手,塞奥心想。如果他是雷医师的父亲,那么她的美貌一定是得自母亲的遗传。
“我不想打扰你。”那个男人c着法裔路易斯安那州人的肯犹腔说。“我拿了辜医师替我女儿拾掇的这个箱子就走。”
“请进。”塞奥说。“你是雷医师的父亲,对吗?”
“没错。在下雷杰可。”他走到病床边与塞奥握手。塞奥不必自我介绍,杰可知道他是谁。“女儿跟我说过你的事。”
“是吗?”塞奥难掩惊讶地说。
杰可点头。“你的动作一定很快,小伙子,因为我的米克精通防身自卫之道。”
塞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动作很快?”
“挥拳揍她的动作。”他解释。“不然你以为她的熊猫眼从哪儿来的?”
“我揍的?”他不敢置信地问。他不记得揍过她,她什么也没说。“你确定吗?”
“确定。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她告诉我你当时很痛。她注意到你算你走运。”他交抱双臂靠在护栏上。“我的女儿很少谈她的病人,但我知道她穿着一件她原本不舍得花钱买的全新礼服去参加一个豪华宴会,当我问她宴会好不好玩时,她告诉我你的事。她刚刚抵达那里就不得不掉头回到医院。她连一口食物都没吃到。”
“我应该向她道歉。”
“你扯破了她的礼服,你可能也该为那个道歉。”
“我扯破了她的礼服?”
“就在你吐得她全身之后。”杰可低声轻笑,然后摇摇头。“毁了那件四百美元的名牌礼服。”
塞奥申吟一声。他确实记得自己做了那件糗事。
“你看来需要休息。如果你见到我的女儿,麻烦告诉她我在楼下大厅等她好吗?很高兴认识你。”
“你何不在这里等她?”塞奥提议。“我已经睡得够多了。等你女儿来找你时,我可以顺便向她道谢。”
“我想我可以坐一会儿,但我不想把你累坏了。”
“不会的。”
杰可拖了一张椅子到床边坐下。“府上哪里,小伙子?从你的口音听来,我不得不猜是东岸。”
“波士顿。”
“没去过。”杰可承认。“结婚了吗?”
“结过。”
“离婚了?”
“不,内人去世了。”他的语气暗示杰可不要追问。
“那父母呢?依然健在?”
“健在。”塞奥回答。“我来自一个大家庭,兄弟姊妹共八人,六男两女。家父是法官。他一直想退休,但欲罢不能。”
“我想我没有结识过法官。”杰可说。“内人蔼玲想要许多孩子,如果我们有那个福气,我可能得想办法喂饱一大家子人。我愿意尽我的职责,但我们生了三个就不得不喊停,所以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先生,府上到底何处?你的女儿谈到她的诊所,但不曾提到镇名。”
“叫我杰可。”他坚持。“家住路易斯安那州宝文镇,但你一定没听过。 宝文镇小到连地图都上不了,但它的风景却是路易斯安那州最美的。黄昏时苔藓在微风中摇曳,夕阳余晖映照在湖面上,牛蛙和鳄鱼的叫声此起彼落……那种景致常让我觉得如置身天堂。相邻的圣克莱镇是我们星期六去购物的地方,所以宝文镇并非与世隔绝。圣克莱镇北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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