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丫头。”
他轻笑出声,似要将我揉进身里,交在背后的猿臂渐紧:“我们既已是夫妻,该是对彼此知根知底,你也可好生思量,要不要生养我这等不祥之人的孩子。”
一直以为苍秋的身世不至比我借尸还魂来得诡异。可听他自嘲道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闻得名讳,我瞠目结舌。
“芳霓宫的淑妃苍氏,才是生养我的娘亲。”
苍秋平声静气,晦涩苦笑。
兄妹背伦,公媳相恋。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葛,源起二十九年前,玉媛夫人远嫁澜翎。原求一生平淡安逸的女子,却在d房花烛夜独守空闺。直待第二天新媳见礼,方才初见自己的夫君。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然则脉脉含情的眼神,却是看向他姣妍柔媚的异母胞妹。
“父侯与姑母虽非一母所出,可祖父常年驻守边城,两位祖母皆早逝,惟留他们兄妹二人在侯府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的兄妹感情甚笃,原是自然,可自幼形影不离的二人竟是催生一段畸恋,不但世俗不容,且是君命难违,皇帝赐婚,苍珥只有遵从圣旨,迎娶那位出身高贵的云家小姐,可两人成婚后,对自己的新夫人不闻不问,更因是阻挠他与亲妹私奔,反目成仇。
“父侯原有一位兄长,自幼在枺莱为质。可因为染瞡砉剩继承了世子爵位的父侯原要依例前往皇都代之。可那年适逢九皋国兴兵进犯,父侯奉命留守侯府,本想趁乱带姑母远走他乡,但被母亲11郑及时将他们二人拦下,方未成行。?br /
彼时的玉媛夫人对这有违伦常的夫君早便心灰意冷,可已是苍家人,断然不容他们败坏门风,令自己与侯府沦作世人的笑柄。然是由此,夫妻决裂。且是之后不久,兰沧侯取得风林关大捷,年轻的皇帝大加封赏之余,更是将苍姝召进宫去,逾礼封作昭媛,以示恩德。
“姑母进宫后,虽是频频晋封,可并不受宠。”
对皇帝来说,纳苍姝为妃,不过是与兰沧侯府交好的政治手段。可对苍珥而言,便是与心爱的妹妹从此天涯两隔,悲愤交加,更是迁怒早前阻其出逃的妻子,对之深恶痛绝。此后三年,虽因是兰沧侯先前在场战事身受重伤,上请皇帝恩准,留下独子侍疾,苍珥方未前往枺莱为质。可名不副实,不曾好生7掣盖祝且是自甘堕落,终日纵情酒色,流连烟花之地,时尔数月不归,令其父苍詐暮愤懑,更觉6韵褪缧7车亩媳?br /
“虽与茈家渊源甚深,可母亲当年断然回绝皇上做他的内应,嫁进侯府后,也从未做过对不起苍家的事,一直恪守本分,所以祖父对她渐渐放下戒心,也知父侯并非一介将才,难堪大任,决意栽培母亲,以便将来辅佐父侯,因而时常将她带在身边,出入州府与繇州军的校场。久而久之,便有闲言碎语在坊间流传开来,将他们二人说得很是不堪。”
可公媳二人清者自清,既是子虚乌有,依然故我。然,苍裕虽已年过不惑,可英姿不减,卓朗非凡。玉媛夫人正值韶华,清丽脱俗,婉柔如水。起初只是敬重彼此的为人,可劣儿常年不归,苍裕对独守空闺的儿媳时有关切。亦因是公公曾负重伤,身子大不如前,若是卧病在床,玉媛夫人定是亲自侍疾,照拂起居。三年朝夕相对,渐生情愫,也很是自然。可彼此名分已定,发乎情,止乎礼,自始至终,不曾逾越。原以为他们便会这般咫尺天涯,相守终身。可流言四起,终是传至丈夫苍珥的耳里。
“父侯对母亲素不待见,可听闻母亲和祖父暧昧不清,仍是怒火中烧,回府一探究竟。”
这便是男人,即使弃如敝屣的糟糠妻,亦不容他人染指。寻名目接近往日极是疏远的妻子,冷眼旁观已然默契无间的公媳二人,乃至其后形影不离,不令父亲与妻子单独相处。更因是未曾圆房的妻子对他百般推拒,嫉恨暗生,一夜趁着酒醉,强要了妻子,方察公媳二人不曾苟且,自己的妻子仍是清白之身。
“父侯很是懊悔。后来母亲有了身孕,他也跟着收了心,留在府中,设法与母亲修好。”
爱妹已为皇妃,一辈子可望不可及。早前先入为主,对皇帝赐婚的女子不屑一顾,直待风闻公媳逾礼,回府试探,方才正眼看待自己的发妻。绮年玉貌,婉柔颖慧,原该庆幸自己拥有帝王亦然求之不得的女子,可待是察觉,已然为时已晚。妻子爱上了他的父亲,很是荒唐可笑,可追根溯源,始作俑者却是多年来对妻子不闻不问的自己。心有不甘,极力弥偿往日的亏欠,然如亡羊补牢,妻子与他相敬如宾,淡漠疏离,其后诞下一子,然因先天不足,未有满月便夭折。
“母亲本便郁结在心,因是丧子,险些一病不起。父侯终日守在榻前亲自照料,更是不令祖父踏入房中半步。”
虽被拒之门外,可见儿子浪子回头,对媳妇日渐上心,苍裕亦然宽慰,来年朝贺,借口染病在身,让夫妇二人独往皇都。只是他有心撮合,玉媛夫人却难释怀苍珥往昔薄情寡义,对丈夫以礼相待,不冷不热。苍珥苦闷难当,想起早前棒打鸳鸯的妹妹,进宫求见,可闻苍姝前去壬生寺上香,遂去相会。
“姑母进宫的头几年,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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