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去楼上换剑道服的锦葵看了看爷爷的表情,又开了口:“他和我差不多大,也没有什么恶意。”
诚人看着孙子那双澄澈的眼睛,轻叹着点点头:“那就好……换好衣服就去道场吧!今天演练‘对战’。”
“好的,爷爷。”
诚人看着认真做挥剑热身练习的少年,又想起那孩子刚来的时候。
才三岁大一点就一本正经地说要练剑道和弓道,那时候他还没有竹剑高呢!最后只好亲手给他做小一号的竹剑和和弓。
那么小的孩子,却有着极好的心性,每天早起跟着他和惠子练习,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叫过苦、喊过累,甚至还会自己要求增加训练量,别的徒弟偶尔看见,都说这孩子是天才,可剑道和弓道,又哪里是只有天分就足够的呢?没有那么多从不打折扣,从不走神的训练,那孩子又怎么能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有时候,诚人真的会怀疑锦葵到底是不是孩子,哪里可曾见过如此聪慧又通透世事的孩子,他练了一辈子的剑道,也收了不少的徒弟,包括自
己的儿子真一,都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年纪小小的他!
可他又的的确确只是个小孩,是自己和惠子亲手养大、亲自教导的小孙子啊!
惠子常常说,“小葵啊!就是天照大神怜悯我们俩,特意送来我们家的‘座敷童子’啊!那一身的灵气,又岂是普通孩子比得上的!”
看着那孩子一天天地长大,骨子里蕴含着的风姿一点一点显露出来,遮都遮不住!那双罕见的纯金色眼睛澄明而透彻,里面装着他异常坚定的心……这样的孩子,或许真是天照之神的恩赐吧!
“爷爷,可以开始了么?”
少年特有的清冽的嗓音打断了诚人的回忆,天道诚人握紧手中的竹剑站起身,消瘦的脸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开始吧!这一次我会用尽全力,所以锦葵也要一样,千万不能大意!”
“是,爷爷。”
天道诚人已经很明显地老了,再加上惠子去世后他的精神一直都有些萎靡,现在和锦葵对战的他,已经和巅峰状态时的状况相去甚远,但是修习剑道这么多年,他在经验上的优势是锦葵无法比拟的。
锦葵在生理上还没有到达最佳时期,但是与体力相比,锦葵更注重的是领悟。古人言,使剑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锦葵虽然还没有达到那么精妙的境界,却因为心性的关系对剑道领悟颇深。
在诚人刻意的引导下,祖孙两人早放弃了平日的计分方式,将‘对战’变成了纯粹的剑术比试。
两人仿佛成了手拿利刃,一绝生死的剑客。胜,则生;败,则死。
没有了时间与规则的限制,锦葵第一次体会到剑术残酷绝望却又打动人心的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和对手。
敌人的气势如山一般的威压过来,让身体动弹一下都觉得困难,剑的身影,已经快到无法用眼睛来捕捉,本来持着剑的自己,面对如此的威势,竟然有了手无寸铁的错觉!
对手的攻势一开始便急如闪电、密如阵雨,完全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与退路,身体僵硬的他只能凭着条件反s堪堪躲避。
历史上曾经有着那样的时代,武士们为了心中的信仰为各自所承认的正义而战,他们举刀、斩杀,染上别人的鲜血,或者让别人染上自己的,既便与死亡如此接近,也总是义无反顾、从不犹豫,真正的武者都认为:为了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即使化身为鬼,也是值得的。
那是一段残忍而悲凉的历史,却也是一段剑术发展最快的历史。那些剑客的命运往往都有着难以言语的曲折和痛苦,这一点总是让人觉得不幸,但是他们对信仰的坚定却是大多数现代人难以企及的。
在锦葵还是莫离的时候,也犯过所有人都犯过的错误,为了太多华而不实的外物,放弃了对最本质思想的坚守,从而轻易地迷失了自己。不过幸好,他能及时的醒悟过来。而现在的他,拥有了第二次生命的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坚守着自己的心走下去!
他的剑,会一直为了守护而存在,凭借着自己的心而挥动。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畏惧,也没有什么能够停下他的脚步,也许他还会犯错,却再也不会迷失!
诚人一开始便毫不保留的展开攻击,到底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对战,锦葵显得十分被动,很多次都差点被击中要害。
果然还是太早了吗?诚人看着对面即使处于弱势也冷静如常的锦葵暗想,就算这孩子再怎么稳重毕竟也才只有11岁而已。正想着,诚人突然察觉到锦葵明显的变化,小小的少年,突然爆发出不亚于自己,不!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气势!一直被自己的杀气所压抑着的身体也灵活起来,眼睛也不再总盯着他的剑,而是直直地望着他,那样毫无畏惧的坚定眼神竟让诚人在一瞬间生出了仰视的幻觉。
那孩子,居然可以在一场正式对战中就成长到这样的地步么!这样的速度……太快了!天道诚人突然激动起来,连带着斗志又增强了一些!他一生里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孩子也算是真正地心满意足了吧!
等两个人的对战终于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柔和的夕阳斜斜地洒进道场里,给整个道场镀上了一层金光。
祖孙两人正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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