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茶餐厅打包了一点吃的,去医院看丁依依。
保姆已经准备好了营养早餐,丁依依正痛苦地吃着,见周姈拎来了也没提起多大劲儿,留意到她手里茶餐厅的标志,立刻把勺子往碗里一丢,张开手臂呲着牙:“哦,我亲爱的姈姈!”
保姆只好把饭撤了下去,将周姈带来的点心和海鲜粥摆上来,硬着头皮提醒道:“太太,点心你可以吃,粥还是喝我们的,海鲜是寒性的,你现在不能吃。”
丁依依不以为意:“哎呀就喝一次……”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周姈连忙把已经被丁依依抱在怀里的海鲜粥拿回来,“这个还是别喝了。”
保姆再次把自家煮的粥端了过来,丁依依唉声叹气地拿起勺子,忽而听到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抬头提醒周姈:“你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
“哦,”周夹起一个蟹黄包,脸色不变,“没听到。”
“哟哟哟,闹别扭了?”丁依依咬着一个叉烧,意味深长地笑。周姈没说话,慢吞吞把包子吃完,这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铃声已经断了,她打来的。
没打算回电话,正要收起来,手机叮咚一声,有短信进来。周姈盯着头像上向毅的脸,以及不用点开就能看完的短短四个字:
【我戒烟了】
☆、第40章
向毅烟瘾很大,几乎烟不离身,时不时就要抽上一根。但他身上烟味并不重,更多的是一种男性独有的气息,周姈还喜欢他的味道的。
不过能戒烟总是比抽烟好的,搁以前周姈说不定一开心会奖励他一个吻,现在气头上,吃了一个叉烧两个虾饺半碗粥,才慢吞吞给他回了一个字:【哦。】
手机还没放下,那边电话立刻就打过来了,周姈听着铃声响了几次,才接起来,放在耳边,也不说话。向毅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轻柔:“在公司?”
周姈“嗯”了一声。
向毅像是没察觉到她偏冷的声调,继续温声细语地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没时间回来,我给你送过去,嗯?”
“不用,”周姈垂着眼睛,勺子在粥里戳了戳,神色看起来有些冷淡,“我约了别人。”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晚上我去接你?”
“再说吧。”他小心的态度周姈自然能感觉到,但气没那么容易消,想到昨天晚上他搞的那出就恼火,敷衍着挂了电话。
对面丁依依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一边探究地盯着她:“怎么了,还真的吵架了?”她一脸惊奇,“跟表哥也能吵起来?他看着不像会吵架的人啊。”
周姈轻哼了一声:“他是不会吵架,所以我这不是单方面生气呢么。”
“气什么啊,他怎么惹你了?”丁依依乐道。
周姈让保姆把碗碟撤了下去,换了个位置,挤到丁依依旁边侧躺着,颇有几分郁闷地叹着气。半晌,却是先问她:“那个女人处理好了吗?”
丁依依的公婆都是非常知书达理的人,对这次的第三者事件很是上心,也知道全是自家儿子的错误,不仅许诺将财产分割过户给丁依依一半以作补偿,并且态度强硬地要求儿子跟外面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孩子也必须处理掉。
她老公也是一副悔过自新的态度,最近对待她尤其的奉命唯谨,只是他耳根软,做事拖泥带水,未必能把这件事处理好。那个女人之前有本事哄得他把孩子留下,这次也未必会老老实实去流掉孩子。
“我找人看着呢,暂时先让他出面吧,”丁依依也躺下来,跟周姈面对着面,“他要是连这个都做不了,只能我帮他动手了。”
周姈拉了拉她的手,“处理完之后呢,你怎么打算?”
“等过户手续办完再说吧,”丁依依其实也没下决心,故作轻松地笑了下,表情俏皮,“至少要把该拿的东西先拿到手。”
聊完丁依依的事,就轮到周姈了。
“昨天他奶奶生日,你知道她许的什么愿吗?”说到这里,她自己无奈地笑了一下,“希望明年就能抱上大曾孙子——我当时就在她旁边坐着,真的是好大压力。”
“老人家都这样啦,别太在意。不过,你是单纯地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对表哥负责啊?”丁依依有些不理解,“我看你对他那么上心,都跟人回家见家长了,还以为你想好了要跟他结婚呢。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周姈把手背挡在了眼睛上,一想到就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叹一声。
丁依依安慰地抱抱她:“别想那么多,你就扪心自问,喜不喜欢他,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就完了,多简单的事。讲道理,表哥身材又好又能干,还做饭洗碗家务全包,打着灯笼都难找了。”顿了下,“唯一的缺点就是穷了点,不过这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啊,董事长。”
周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拿开,望着丁依依,幽幽道:“董事长和男人,不可兼得。”
“什么意思?”丁依依疑惑地拧眉。
手机又在响,周姈没管,按了静音扔到一边,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不好奇,老元当年为什么把遗产留给我吗?”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他前妻和女儿都不是好东西,就那么一个独生女,养了二十年才发现不是亲生的,绿帽子戴得真叫一个稳当。裴希曼也是奇葩,不是亲爹也养了她那么多年,说不认就不认。没良心,也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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