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会,教学任务,学生工作,内容无聊,大同小异。
陈知遇开会的时候,玩手机,跟她聊天:
——“加强学生思想建设?你们那污秽的思想,拿84消毒水漂一道都不一定能建设回来。”
——“严查学生到课率?爱到不到,少到一人,我就能少看一颗空空如也的愚蠢头颅。”
——“开展活泼有趣的学生活动……校园广场舞?”
苏南:“陈老师!您好好开会!”
手机消停一会儿,又来一条消息。
“当老师没意思……我装病回来吧。”
苏南:“……您忍忍!”
这个人幼稚起来的时候,简直要让人怀疑他的年龄。
如果没有课,又不用开会,陈知遇多半还会被各种事情缠住,要么是指点学生杂志投稿,要么是更新课题研究进度,要么给门下的研究生指派点儿任务,要么接受学生运营的微信公众号的采访……
一直到下班时间,他才有相对比较完整的时间,带她出去吃饭,看夜景,或者在家追漫画,以及……纯粹腻着。
到晚上,工作日的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做到底。但是,“做”之外的套路却花样百出,简直让苏南防不胜防。一段日子下来,她脸皮比原来也厚一些了,不会动不动脸红害羞,有时候,甚至会在他早起的早上,故意地,去碰一碰他胯间……看他赶时间不能拿她怎么样,心里特别乐——当然一般晚上的下场也会比较惨。
有一次,洗过澡以后,他坐在床上,一边翻漫画,一边嚼了两粒曼妥思的薄荷糖——这也是他不为人知的爱好。
嚼着嚼着,他忽然一顿,“这糖挺凉的……”
抬眼,看向她。
苏南给他盯得背上发毛,下意识要逃。
来不及了。
他把漫画一合,攥住她手腕,翻个身,分开她的腿。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他很乐意用一切的办法让她控制不了自己。然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那个薄荷糖,真的很凉。
很短的时间,剧烈的感受就渐渐涌上来。她很难受,手掌轻推他的额头去阻止。没用。他就是故意的。
很快,她身体震了一下。眼前白茫茫的,缓缓眨了眨眼,睫毛被纯粹生理原因泛起的泪水浸湿。
他总算爬上来,手掌贴着她温度骤然升起来的脸颊,把鼻尖和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芽擦掉,盯着她促狭一笑。
苏南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眼睛,“你……变态!”
陈知遇笑:“嗯,我变态。”
苏南投的h司,很快有了音讯,让她周一去崇城的一个星级酒店面试。
苏南喜出望外,预备等陈知遇回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傍晚,听见开门声。
苏南从书房出来,一个“陈”字还没说出口,瞧见他脸色沉沉,忙问:“怎么了?”
陈知遇蹬了鞋,扯开领带,往沙发上一扔,自己往靠背一倒,揉揉眉心,“帮我拿一罐啤酒。”
苏南的脚趾正在慢慢长出来,没那么疼了,但是痒,走路比以前方便了些。
去冰箱翻出罐喜力,递到陈知遇手边。
陈知遇揭开喝了大半,喘口气,“今天出了上学期研究生一门专业选修课的成绩,我挂了一个人。她三次点名两次没到,平常作业也漏交了一次,期末的小论文,被查出来大段抄袭——查重我亲自做的。”
苏南一愣。
“她来我办公室哭,说忙于实习不能兼顾,明年要申国外的大学,让我无论如何让她过。”
苏南:“……您没这个义务的。”
陈知遇神色烦躁,“有次给一个本科生给了58分。他过来求我,再多给他2分。我把他试卷找出来,又给他标准答案,让他自己算一算卷面分数。算完他就不说话了。他卷面不到40,我标准降到海平面以下都拉不上及格线。”
苏南给陈知遇当过两学期助教,外面都说他要求严苛,挂科率高,但她帮忙批改过作业和论文以后才知道,不是陈知遇要求严,是其他老师放水太过了。
国内学术界本来就乌烟瘴气,文科专业尤其如此,论文互相抄袭,观点陈陈相因,学者培养“近亲繁殖”……不大的圈子,仔细一抖落全是狗屁倒灶。
苏南就知道,旦大去年有一位女讲师,学术能力十分出众,曾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东京大学访问学习,也发表过多篇,然而就因为性格乖僻,曾与院长起过争执,两次评副教授职称都没通过,后来只能愤而出走。
顶头的学者不作为,学生也自然有样学样。上行下效,严进宽出,最后放出去一批能力不过关,花架子却学了十成十的“文学学士”,国内整个新闻业界沆瀣一气,与此脱不了干系——苏南本科时候,就听院里有个老师,专门用一节课教学生以后当了记者,怎么经营灰色收入。堂堂高校老师教未来的新闻工作者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邵飘萍泉下有知,恐怕再要痛陈“呜呼!”
苏南看着陈知遇:“实习和学习两手好处都要抓,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您没做错什么……”
陈知遇冷哼一声,“这学生有本事,看我不改口,又喊来家长继续去找院长。哭哭啼啼,让学校把她这门课直接撤掉,她再补修一门别的。”
“校长答应了吗?”
“能答应吗?”陈知遇去摸烟,没忍住说了一句粗口,“……真他妈的败坏心情。”
苏南也不知道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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