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来个旋身,再轻松降回寇仲身旁,兴奋的指着西北方道:“我找到第二片,果然是
依约定每里一片,尖的一端指示方向,这样看我手上这一片确是他亲手丢的。”
寇仲道:“那为何还要多说废话,走吧!”
领头朝第二片甲片的方向驰去,可达志怪啸一声,追在他背后。
他们再没有隐蔽行踪的必要,当务之急就是循甲片追上敌人,衔尾杀他们一个措手
不及,落花流水。
徐子陵今次可说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赌的是烈瑕再没有十成把握下,
绝不敢出手杀他,所凭的是刚从伏难陀处领悟回来的“梵我如一”。
那是人与大自然合一的境界,天人合一的至境。亦是所有坐禅修佛者追求的目标,
他可以有不同的名字,例如“梵我不二”、“剑心通明”、“井中月”,说的仍是同一
件事,随个人的经验、智慧和修为而有异。
大明尊教对他两人采取的策略,是表面和善、暗里y损,因为不愿被人识破与拜紫
亭暗中勾结;再则若拜紫亭失败,大明尊教将遭到突厥人的报复,那时大草原虽大,将
再无立足之地。
若可杀死徐子陵,当然万事俱了。可是一个不好,让徐子陵逃掉,烈瑕和大明尊教
将吃不完兜着走,突利怎肯放过杀自己兄弟的仇人,那并非说笑的一回事。
徐子陵正是看准烈瑕这心理,又晓得逃过他鼻子搜索的机会微乎其微,遂行险一搏。
徐子陵双脚触地,烈瑕从林内扑出,落在他身前两丈许处,双目邪光并s,灼灼打
量徐子陵。
徐子陵一手负后,另一手摆出一指头禅的架势,从容微笑道:“烈兄终忍不住露出
狐狸尾巴,想来要小弟的性命,闲话休提,让我看看你是否有此本领?”
烈瑕虎躯一颤,双目凝重,全神评估徐子陵的真实情况,摇首道:“子陵兄误会啦,
愚蒙只是想赶上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地方,怎会有相害之意?”
徐子陵心神进入井中月的境界,感到自己与天地合而为一,再没有这个自我的存在,
故意无惊怖、无恐惧,对烈瑕的动静更是瞭若指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完全把握
不到自己的虚实,看不破他是不堪一击。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经脉内的真气竟开始自然凝聚,身体的状况大有改善,浑浑融
融,伤口虽仍传来痛楚,却与他要升至某一层次的精神意识再无直接的关系。
淡淡道:“既是如此,烈瑕兄请立即回去,我现在不需任何人跟在身旁。”
烈瑕踏前两步,装做往四处看望,道:“为何不见少帅与子陵兄同行?”
他这两步踏的极有学问,要知徐子陵正严阵以待,对他的进自然而然该生出反应,
他便可以从徐子陵气场的强弱,从而推知得出徐子陵作战的能力,以决定进退。
烈瑕尽管低垂双手,以示没有恶意,但谁都晓得这位大明尊教文采fēng_liú、出类拔萃
的人物,随时可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击。
徐子陵卓立如山,一对眼睛精芒闪闪,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道:“我徐子陵虽非好
斗的人,却再没兴趣听你的胡言乱语,动手吧!”
烈瑕忙道:“唉!子陵兄真的误会,我绝没有动手的意思,不阻子陵兄啦!”
说罢往后飞退,瞬那间变成在月夜下草原上的一个黑点,没入右方一片疏林内。
徐子陵心知肚明他仍在暗里隔远观察自己,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任何人如此提气凝
势,必损耗真元,实非身负内伤的人负担得起。
岂知徐子陵的“梵我如一”,只是一种精神境界,不需内力支援,且对伤势大有裨
益。
假若烈瑕以气劲和徐子陵做对峙,自是另一回事,徐子陵想不露出马脚也不行。
幸好烈瑕在弄不清楚徐子陵伤势深浅下,不敢轻举妄动。
徐子陵利用刚结聚得的真气,倏地闪身,没进林内,接着一跤跌倒地上,前方是蜿
蜒流过树林的一道小河。
只是这下横掠近八丈的身法,足可吓的烈瑕不敢再跟来。
小小代价,买回小命,怎都是划算吧!
寇仲追在可达志背后全速飞驰,奇异地内伤不但没因提气运劲加深加重,反愈奔愈
见好转,气血愈是畅行无阻。就像他初练长生气,需边走边练的情况。
早在起步之时,寇仲因一心一意与可达志同往援y显鹤,故得而抛开一切,进入无
人无我的至境。假若他是独自一人,又或和徐子陵在一起,由于要动脑筋,必因此心神
分散,不能如目下般心凝意聚。最妙是追踪之责全在可达志身上,他只需紧追在可达志
背后,一切妥当。
可达志数度回头瞧他,怕他不能支持,岂知竟见他能不即不离的追在身后,禁不住
露出奇怪神色,不明白因何寇仲竟能丝毫不受伤势牵累。
寇仲却是无暇理他,更清楚自己又在长生诀、和氏壁、邪帝舍利合成的先天真气领
域中,再做突破。
在伏难陀的生死威胁下,为了徐子陵,他成功使出“井中八法”最后一式“方圆”,
使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进一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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