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的永远都是书本,心理健康,教人怎么风趣地说话等等,看了就让人厌烦的东西。
夙溪突然心血来潮,开口问:“师兄喜欢什么?”
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夙溪想,只要是存在这个世界上,在她所了解的剧情里的,她应当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等了半晌,宿无逝才道:“我喜欢你啊。”
夙溪登时脊背僵硬,触电似的就连呼吸都不敢了,闭息大约十多秒,夙溪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打算无视宿无逝这个回答,重新问了一遍:“喜欢什么东西?”
宿无逝呵呵笑了起来:“没有。”
夙溪皱眉:“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宿无逝摇头,随后吐出一口气:“没什么喜欢的,讨厌的倒是有一大堆,你要不要听听?”
夙溪抿嘴,还是算了吧,不过没有喜欢的东西这一点他们俩倒是很像,夙溪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喜恶方面,她本来就关心的不多,想着自己能好好活着就行,从没考虑过怎么活得比较开心。
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些凉,夙溪突然发现,她好似没有什么人生目标。
活也就是很平常地活,没有追求,没有理想,没有报复,她的人生很散漫,即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似乎也都是围绕着宿无逝来生存的。
那么宿无逝呢?他如果也没有喜恶的话,那他赖以什么生存?
夙溪垂着眼眸,悄悄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宿无逝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夙溪只敢快速瞥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她的心脏在胸腔打鼓,突然出现的念头让她脸颊发热,甚至感觉鼻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因这个念头,而紧张。
宿无逝……会是赖以她而生存吗?
如她围绕着宿无逝的世界,那宿无逝的世界,又是否是围绕着她的呢?
这个念头太过危险,夙溪只敢想想,很快便被抛诸脑后了。
她回忆剧情,书中的宿无逝好似都是围绕着卞舞华生存的,起初刚离开海角天边喜欢上卞舞华,而后卞舞华不论去哪儿,他都会在她身边保护她,与她经历了各种冒险,将自己一次次置身于危险之中,让卞舞华逐渐往成功的道路靠近。
即便他后来黑化,也依旧对卞舞华难舍旧情。
而现在,宿无逝对卞舞华的感情淡了许多,原本应当在鸾鸣山与牧崇音争风吃醋的场景全都变了,多出一个她,整个故事都开始扭曲。
夙溪回忆剧情的同时,突然想起了一点,眼眸明亮了起来。
她想起来卞舞华似乎也送过宿无逝礼物,在宿无逝救她一命差点儿死掉之后,卞舞华为了感谢他于是送给他的东西。
这礼物让宿无逝开心了许久,以至于后来也一直佩戴在身侧从未丢过。
谁说宿无逝没有喜欢的东西?至少那样东西,他应当是喜欢的!
夏盈澜洗好了之后,便是夙溪,夙溪洗好了之后,宿无逝便去了。
在宿无逝去溪边的时间,夙溪便向夏盈澜借了一把小匕首,从袖中拿出刚在水底捡出来的灵石,那灵石还温热着,通体洁白,却在夜间发出暗蓝色的光芒。
夏盈澜的匕首很锋利,这灵石又像是凝脂一般,蜡烛似的触感,比蜡烛要坚硬得多,刀刃划过的地方会有浅浅的痕迹。这石头凹凸不平,夙溪将边角都切割除去,然后顺着四方开始磨平,花费好长功夫才将灵石磨成了一个长方体。
大约只有拇指大小的粗细与长度,夏盈澜就坐在一边看着她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那些被切除的灵石碎屑一粒粒如同会发光的砂砾一般,沾了夙溪满鞋,有的落入了草堆之中,将这一处照得很好看。
夙溪对着刚被磨平的地方吹了一口气,荧光色的粉屑散了出去,这蓝色与上空的银河相辉映,作用不大的灵石,长相却很可观。
夙溪将边角都打磨光滑了,摸起来也没有磨手的地方,这才露出一个底部,小心翼翼地将灵石凑到跟前,开始用匕首的尖端在底部刻字。
由于底部较小,所以夙溪的字刻的也不算好看,她没练过雕刻,只能凭感觉借着灵石本身的微光开始刻宿无逝的名字,等了半晌,终于刻好了之后,旁边的夏盈澜伸手指向灵石中间一处问:“这是什么字?”
夙溪一愣,随后抿嘴,心里暗骂一句白痴。
这古代人呀,写的都是繁体字呀!宿与逝字简繁一样也就罢了,可无字她记着笔画少,一顺手就写成简体了,与繁体相差太多,难怪夏盈澜认不出。
夙溪尴尬,所以她没解释,此时宿无逝正好走过来,夙溪立刻将印章藏在袖中,心想要不要再找个时间重新刻一个?
宿无逝瞧见了她手中的匕首,眉头皱起,夏盈澜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从夙溪手中拿走匕首后说:“我去那边休息。”
然后便走了,这里干枯的草特别多,且柔软,夏盈澜休息的地方在一颗五人才能张开双手环抱的大树之下,正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宿无逝先是看了一眼满地的灵石碎屑,又朝夙溪很不自然地缩在袖子中的手瞧去,嘴角缓缓勾起,坐在了她身边。
夙溪这才发觉宿无逝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的仙鹤装换成了一身缟色长衣,赤色作底,袖口、领口与衣摆处都能看见那赤红的暗色牡丹。他腰间不再佩戴腰带,而是随意一根坠了玉珠与穗子
的红绳系着,松垮地垂在胯间,那一头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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