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雅踩着他,试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又想捡起一块砖头补上一砖头。这时公寓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敖宸踹门的声音,“你在里面吗?开门!”
韩湘雅这才急了,忙揣着敖世政的那支手机,跑到后院,依旧用袖子裹着手,夺门而逃。但刚跑两步,她就看到别墅区的巡警闻声向他们别墅的大门走近,应该是听到了敖宸的砸门声和呼救声。
原来这个时候敖宸翻着院墙进了院子,正惊慌失措抱着敖世政的头为他止血,处处留下了指纹。
指纹?
她看看自己肮脏的毛衣袖子,这才想起,她虽然没有在兰花盆和门把上留下指纹,但她在这栋公寓留宿了一夜,有在场的证据!警方一定会调查她的!
于是她快速将敖世政那支手机扔了,急喘吁吁跑过来,装作很急的样子,一进门就扑到敖世政怀里,大哭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出去走了走,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你!”
她突然抬头,泪眼模糊看着敖宸:“刚才远远的,我就看到你在翻院墙,又骂又吼!你父亲娶了我又怎样,你何必要跟他发生这样的争执,出手打人呢?”她用手捂住敖世政脑门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哭,一边悄悄试探伤口的深浅。
敖宸本来是听到父亲的电话突然被挂断,而且眼皮一直跳,才快速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父亲真的出了事!他与父亲做父子这么多年,只有两次有心灵感应。一次是他掉进地基桩子差点没命那次,再一次就是这次。
这一次,他的眼皮一直急剧跳动,一颗心扑腾得几乎快要蹦出来,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而且哪有这么巧,父亲刚刚才说如雪的身世,就遭遇不测!他心头暗惊,冷冷眯眸看着哭啼啼的韩湘雅,突然一把推开她:“别碰他的伤口,他的手机呢,给我!”
韩湘雅满手的血,被推倒在地,继续哭哭啼啼:“我怎么知道他的手机,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来就看到你抱着他!”
而后等救护车和警方赶来的时候,韩湘雅才停止哭泣,对警方说道:“早上我们还好好的,他很体贴,给我盖被子让我睡一会,就下楼了。我醒来下楼找他,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我就出去找。谁知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远远的看到敖宸翻墙进院子,骂骂咧咧的……”
“你睡觉的这段时间是几点到几点?”调查组警员问她。
她抽噎几声,想了想,“大概是12点到12点半左右,我睡的时候,记得墙上的石英钟报过整点。”
敖宸在旁边冷冷盯着她,掀唇冷笑道:“我爸不会有事的,等他醒过来,一切就明了了!”好一个毒妇,陷害如雪还不够,还要谋杀亲夫!本来他不敢确定那个凶手就是她,但她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惊讶的表情至少持续了两秒,而后将一切不利线索往他身上栽,他就可以确定是她了!
要知道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是假装的。而撒谎者不像惯常理解的那样会回避对方的眼神,反而更需要眼神交流来判断你是否相信她说的话。
只是,裴伯母,如雪,韩湘雅,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敖先生,您的手机麻烦给我们看一下。”
“这是我的手机。”他递过手机,一双冷眸直直盯着韩湘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而韩湘雅则看他一眼,又掩嘴抽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伤心。
“敖先生,根据显示,你在12点15分跟敖老爷有过通话,随后你就赶过来了,而且院门门把上最后留下的指纹和兰花盆上、敖老爷身上的指纹,都属于你。”
敖宸眉峰褶皱起:“当时我要开门,当然要抓门把手!而且我冲进去的时候,我父亲躺在血泊中,旁边躺着一个破碎的兰花盆,我就下意识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血迹!有什么不对吗?”
“听说敖少爷你跟敖老爷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属于恶劣情况,你极度讨厌敖老爷跟韩女士结婚……”
“够了!”他冷冷打断侦查科警员,俊脸板着,不急不缓站起身:“有什么有力证据去跟我的律师说,别一句一个‘听说’!我现在去看看我父亲,他醒过来了,什么事都好办!”
临走前,他斜睨了韩湘雅一眼,薄薄的唇线抿直,利眸暗沉。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让韩湘雅蹲几十年大牢似乎便宜了她!这个女人就该被千夫骑、万人枕,光着身子游街,向世人诉说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过在他被栽赃入狱前,他得先弄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如雪的身世’!
081
一番抢救后,敖世政被推出急诊室,医生道明是脑部血y淤积,脑振荡,一时半会醒不了,所以需要加护观察一段时间。
敖宸点点头,没有为父亲办理住院手续,而是立即将他转到了家族医院,找专人照顾。
同时,录完口供的韩湘雅也跟来了医院,站在窗玻璃外又是哭啼又是自责,嗓子都嘶哑了。本来她要求进病房探视的,但被门外的护士拦住了,说是这段时间任何家属都不能进隔离病房探望病人。
无奈之下,她只得抹抹眼泪,与匆匆赶来的敖老太太和郑淑贞擦肩而过。
敖老太太这次赶过来是哭了的,用帕子捂着嘴,眼泪扑刷刷的落下来,“儿啊,这么多年了,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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