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十点一刻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小旅馆,她躺在按摩浴缸泡澡,他在外面给她用烘干机烘干加热浴巾。声音一会响一会停,最后他对浴帘子后的她说道:“雪,烘干机坏掉了,我出去一下。”
“嗯。”她将湿透的毛巾搭在脸上,闭着眼睛。温热的水加上按摩器让她想睡觉。
敖宸不大一会就回来了,拿着烘干加热的浴巾将昏昏欲睡的她裹起来,抱到床上,并帮她把长发吹干。做完这些,再自己去洗澡。
如雪只觉得被他一阵温柔的抚弄,更加睁不开眼。随即等他上床抱她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睁开眼,看到他在用指尖描绘她的脸,在灯下细细的端详她,一双深沉的眸子深情而含满心事,定定望着她。这刻的她,就像被他抱在怀里的珍宝。
“宸,我想喝水。”
他轻轻放开她,起身去倒水,托着她喂给她喝,再关掉灯,抱着她睡,“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轻嗯了声,却睡不着了。他也没睡着,抱着她在想事,壮硕的身子绷着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睛,想跟他说话,他却在这时动了,轻放开她翻过身去,下床拿手机。
她眨了眨眼睛,屏住了呼吸。他要做什么?
他看了看床上,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轻悄悄带上门。而后等她反应过来,跟着走出去,才发现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才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去了哪里!人间蒸发?
“你怎么出来了?”正在这时他不知是从哪个门里冒出来,站在她身后,冷冷看着她,吓了她一大跳。
“你去了哪里?”她惊诧,不知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跟踪我?”他呵呵冷笑一声,没有不悦也没有发怒,走进房点燃一支烟,坐在灯下吞云吐雾。
轻烟缭绕,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突然道:“雪,你是一个好妻子,但你没有一个好丈夫。”不等她说话,把烟蒂狠狠捻灭了,走到卫生间去,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返程,他一直没说昨晚他去了哪里,也不再说任何话,将她送回家。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打电话过来只说是出差,几天后回家。
出差,她害怕这个字眼。
于是她只身一人去了趟牧场,问旅馆老板前天他们隔壁和对门房住了什么人。因为他只有在进入某个房间时,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隔壁房住了一个年轻女住客,登记名叫叶细细,当晚八点入住的。右边住了一对来旅游的夫妇,登记名为程齐声,早你们一天来,对门空着。”
“那天房里的烘干机坏了吗?草地上真的有蜱虫?”
旅店女老板摇摇头,“不知道,没人给前台打电话,也没人找我。还有,有什么蜱虫哦,我们早就给喷杀了,不然怎么敢让游客进来。”
“好,谢谢你。”她脸色发白坐回车里,望着那片青草发愣。那晚,一切是从他们回到旅馆后开始不对劲的,他借故出去,半夜出门,整夜辗转反侧,还冷笑着说‘她是好妻子,他不是好丈夫’。
回到h市,她身子不适的躺在床上,胸口除了发凉,还闷了起来,直得她喘不过气。她走到洗手台前,才发现自己脸白似鬼,带着微微的青色。
“少乃乃,您不要紧吧。”正在打扫洗手间的小女佣紧张兮兮睨着她,生怕她再出事。
“我没事,你们都下楼去,我想安静一会。”她支开她们,蹲在马桶前呕吐不止起来。
等吐完,她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板上,呆呆望着一直抓在手上的手机。
敖宸,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她手发抖的给他打过去:“你现在到底在哪?”
他接了电话,却在那头沉默,身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水波的汩汩冒泡声。过了一会他才道:“在陪客户,什么事?”
“宸,我们前天去的那家牧场根本没有蜱虫,房里的烘干机也没有坏。”她冷静道,心却在哭泣。
“这能说明什么?”他顿了几秒钟,反问道,似乎被问的有些不悦,再沉沉出声:“雪,不要什么事都这么敏感,不然我们两个人都累。等我回来好吗。”
他挂了电话。
等他回来?她要怎么等?她感觉现在的自己生活在他编织的谎言里,一个接一个,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自从上次去买野生山核桃晚归,整个人就变了!不,应该说大年夜遇到裴云姿,他就变了!
他的心是一座空城,他的人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猎豹。他喜欢逗着猎物玩,磨掉它的爪牙,再一点一点吞下肚!他善于伪装,伪装冷漠、厌恶,把这些作为自己的保护色,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他只是喜欢被爱,被她这个把‘信任、互谅’挂在嘴边的大傻瓜爱!
她低下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当初他是为了什么跟她结婚!他是为了跟裴云姿赌气才娶了她!
日子过的昏昏沉沉,她向公司请了假,说是感冒。妈妈说要来看她,被她推脱了过去,只道是小感冒而已,有敖宸照顾。她不能让妈妈看到她憔悴不堪的脸,因为他们都以为她过的很好。
她去了她的水领一族,坐在沙发上看着黛丽家的毛毛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而后跪在地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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