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认识敖宸的,他知道他很多事。
翌日,天空依旧在下雨,两人共撑一把从老夫妻那借来的破旧大黑伞,走在泥泞的小道上。这里是乡间小道,走过那片枯黄的野草地后,就是庄稼地,农夫们用马儿在翻地。
他用身上的钱买了一匹毛发枯燥的骏马和一件斗篷,用斗篷裹着她,颠颠簸簸一程路,总算走完了那条泥泞不堪的乡间小道。马背上她被他搂着腰,起初是有些避讳的,但为了赶路,也为了避免淋雨,她配合了下来,让那具温热的胸膛护着自己,一路往前方狂奔。
可不知怎的,这一刻她想到了上次从敖家跑出来,撞到的那具宽阔胸膛。
那一次敖宸亲口承认,他在外面包养了裴云姿,三番四次的说要送走那个女人,却一次也没送走,最后还偷情偷到了办公室!可是,这个男人明明不是这样的人的,他憎恨做第三者的女人,以他父亲为耻,却偏偏做了这样的事!
他的所作所为总是让她瞠目结舌,痛彻心扉。
“到了!”男人搂着她,将马儿赶到公路上,熟练的拉缰绳停步,翻身下马,而后将她抱下来,“往这条路上去可以到达老城,我送你去机场,直接回国。下次有时间再带你玩。”
“谢谢你。”她把裹在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感激的看着这个短发微湿的颀长男子。
“谢?”他玩味一笑,将脸庞俯下来,靠近她的脸,盯着她的唇,“如果是真心谢我,就吻我一下,嘴巴上说谢谢没意义。”
她差点没一巴掌打过去。
他唇边的笑纹更深,海蓝色的眼眸中又分明不是吊儿郎当的,异常深邃,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你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吻我,不过我建议吻脸颊,这是一种礼仪。希望能第四次见到你,。”
ut?椰子小姐?她的脸蛋一阵发绿,把手从他手掌里抽了出来,不再理他,转身往前走。
十五分钟后,两人拦了便车进城,打车直接到机场,订了头等舱,他陪她回国。不过在安检前,她接通了敖宸的电话:“我现在在萨尔茨堡,下一站是阿尔卑斯山。”
“如雪,我现在已经在飞来萨尔茨堡的飞机上,你等在机场不要走,我来接你!而且不要关机!”电话里传来敖宸浑厚而乞求的声音。
“达令,我们要上飞机了,不准跟其他男人讲话。”旁边的男人突然贴着她的耳朵用纯正的英语道,亲密得让她头皮发麻,让那端的敖宸停止了讲话。“亲爱的,刚才我顺便买了那个tt,待会我在飞机上不仅要吃鹅肝酱,还要吃你。”这句话已经是在咬耳朵了,并飞快的帮她把手机挂断了,直接关机,又冷冷睨着她,“从现在起你不再开机,他就不会那么快找到你,他在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搜索你的手机信号!当然,如果你以后尽量少用到你的身份证,会更安全。”
如雪看着他轻轻一笑,将手机里的磁卡取了出来,哐当一下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送她回国后,男人甫出机场就急匆匆走掉了,没有留下姓名,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知道他开着他们裴家的飞机玩,是个亦真亦假的机长,长的有点帅。
她打了车,有些困,一直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几天前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走裴家一分钱,只带了她的身份证、护照和其他一些证件,以及两套换洗衣服。现在身上没多少钱了。
“去汽车站!”她决定先去基隆港,回到自小生长的家乡。
基隆港更繁华了一些,名车名店多出不少,哪里都是全海景豪华别墅,哪里都是高级娱乐场所,哪里都是奢华,她背着背包,没有回到她家的老房子,坐在海边静静看着一群剧组人员在拍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人哭,有人笑,到头来不过都是浮云尔尔。她以为自己站在戏外,其实自己早已入戏,笑得山花烂漫,哭得肝肠寸断,当转个圈,一切回到原点,却又什么都变了。
峻熙走了,回了日本。不,应该说他其实没有回来过,从他第一次走掉,就不再是当年的韩峻熙。而她韩如雪也不再是韩如雪,从她对敖宸一眼动情,就注定了万劫不复。
基隆港也变了,阿妈阿伯们熟悉的面孔渐渐远去,淳朴的村庄变成繁华休闲之地,比之都市更显浮华,安安、黛丽都搬走了,没有人再在沙滩上陪她跳最轻快的草裙舞来吸引游客住店……
而敖宸、裴云姿,他们却没有变,他们依旧爱着对方、依然对对方不离不弃。
呵。
她扭过头,在海风中静静看着她家那幢在豪华新别墅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老房子,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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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恢复日更,按以前的更新时段更新!19点半!o(n_n)o
098
y蒙蒙的天,雨一直在下,如雪没有住回自己家的老房子,而是去了岱山岛,住在安安家一艘泊在海滩上的废弃渔船里。渔船很陈旧,挂着白炽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船舱中一床一桌,墙壁用浅色的墙纸蒙上,隔住从缝隙里透进来的海风。海风扑打,浑黄的海面细浪在一阵阵翻涌,传来阵阵咸湿。她裹着一条披肩,坐在船舷边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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