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走进了浴室。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明亮的灯光照s在镜面上,把她的脸照的很清楚。她伸出手,把左脸上的纱布缓缓撕下,露出左脸颊上的那两道刀痕。
刀痕从脸颊划到了下巴,结了痂,很丑。那个劫持她的女人疯笑着叫嚣——这张脸太他妈碍眼,不悔了它她心里不舒服,不然臭表子还会用这张脸来勾引男人!然后拿着那冰冷的刀尖在她身上比划,看哪里不顺眼就割哪里,一刀而过,喉咙里同时发出兴奋张狂的大笑。
那变调的尖锐笑声,让她现在想来都毛骨悚然。
“如雪,你在哪里?”门外这时传来颜夏冰焦急的叫喊声和椅子被撞倒的声音,颜夏冰一觉惊醒发现女儿不在床上,被吓坏了,还以为女儿又被歹徒掳走了,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如雪不见了,你们快去追……窗子被打开了……”
如雪在浴室内听到声音,连忙打开门走出来,一出来就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被对方的铁臂紧紧搂着。
敖宸是听到声音就冲了进来的,他刚赶来医院就听到颜夏冰呼救,几大步冲到大大敞开的窗户边差点跳下去,幸好他的兄弟发现浴室的灯是亮的,把病房里搜了一遍,发现浴室里有人,才没
有跳窗户多此一举。
而刚才如雪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大家差点放了枪。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被人劫持,而是上卫生间。于是他把她紧紧搂着,护着,让其他人退出去。
“他们走了,你放开吧。”如雪把他推开,安静走回病床边。
“嗓子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敖宸收起枪,走在她身后,想把苏醒后的她亲密搂在怀里吻一番,疼爱一番,安慰一番,但她的反应有些冷淡,钻到被窝里,蒙头就睡。
“如雪?”她在生他的气吗?
“怎么了?”她把头钻出被窝,不解望着他,“还有什么事?我嗓子受伤了,不能多说话。”
他心里一震,盯着如雪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如雪在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既不爱,也不恨,没有一丝热度和波澜!
“如雪,我是谁?”他慌了,忙走到床边把她从被窝里捉了出来,紧紧攫住她的双肩,迫她看他。
她歪着头看了看他,笑道:“你是敖宸,怎么了?”
“你在恨我?”他把她微微松开了,心里悄悄抒出了一口气。原来她没有失忆,还认得他。
如雪仰头望着他,眼如水杏,眉如远山,抿着那张菱形小嘴笑着:“敖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刚才我去趟洗手间而已,你们一大群男人一起冲进来,差点杀进洗手间,现在,又来问我恨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她重新钻进被窝,闭上眼睡觉。
敖宸立在床边,垂眸看了她一会,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打算爬上床陪她一起睡。
如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被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一个翻身滚到床的那一边,“你要做什么?”
“睡觉。”都在脱衣服了,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啊,变态!”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使劲按床头的电铃:“护士,有人在我房里耍流氓,你们快过来!快来救我!”
耍流氓?敖宸宽广饱满的前额闪过一片乌黑,咬着牙哭笑不得。他把脱裤子的动作收住了,重新穿上被脱掉的上衣,坐到床边,柔声道:“别这么大声的叫喊,小心把嗓子喊疼了。你说不让我陪睡,我就不睡,我去外面守着。你乖乖睡下。”
如雪对他干巴巴扯了下嘴角,算是笑,皮笑r不笑,等着他出去。
他叹口气,转身走出去了。
一会,颜夏冰和护士走进来了,给她盖好被窝,挂好点滴,彻夜不眠的守了她一夜,生怕再出现刚才的岔子。
第二天,颜夏冰陪她出去晒太阳,敖宸一直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偶尔接两个电话,吃一个热狗喝一杯咖啡,也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晒太阳,但目光由始至终都追随着她。
她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铺了野餐纸,摆上黛丽带过来的可口美食,一边吃一边看啸啸跟黛丽的儿子在草地上踢足球,笑眯眯的。
“黛丽,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跟我们家啸啸一样高了。”吃完紫菜包饭,喝一口热腾腾的香茶,她随口问道,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星眸微眯,笑看远处那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小家伙。
“呃?”黛丽夹食物的筷子抖了一下,被吓了一大跳:“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还喝过满月酒,帮我布置了酒席场地。而且,我儿子比你儿子大。”
“哦,是呀,那天我去过了。”她喝了口茶掩饰过去,站起身走到跑得一身是汗的儿子身边,给小家伙喂了口茶,然后给他脱小外套,叮嘱他不要将球踢向别人家的狗狗。
“妈咪,debby是我的狗狗,是你在火龙果村给我买的,不是别人家的狗狗。”啸啸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被春阳晒得红通通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涡儿,小眉毛蹙起,连忙蹲下身把狗狗抱在怀里,“debby,我们继续玩球球,不理妈咪。”
一旁黛丽儿子喊了她一声裴阿姨,也跑开了。
“如雪,你没事吧?”颜夏冰朝这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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