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我才知道,101省道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事故,肇事者为了杀他,用大货车堵住了道路,但凡是在那一时段经过国道的车辆,多数连环相撞,车身肢解,生存者全部被人用枪扫s而亡。
而追杀过来的那些人,被他死死顶住门板锁在屋里,燃起汽油和手雷,与之同归于尽。”
她惊愕,心头久久激荡不已,“其实他们并不是想救公公,而是想要公公帮他完成心愿。”又回头望了那墓碑一眼,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不知姓名的陌生人,所以才没有碑文。
敖世政站起身,负起手,走向碑间小道,“如果我没有被他劫车,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中。然而我并不感激他,因为他是这场车祸的根源,也让我的生活从此不能安宁。我得到那袋钱后,时时被道上的人跟踪,被打扰……那时我刚刚接手家族企业,敖宸也才那么小,一切在适应和起步阶段。所以,我并没有帮他完成心愿,而是将那笔钱物归了原主。”
他顿了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我以为交还那笔钱,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会一切如常。然而当你母亲突然出现在我们敖家,告诉我她叫韩湘雅,我才知道他在地底下怨我。”
“您说他是我父亲?”她的脸蛋蓦的惨白。
敖世政没有点头,回过头去,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其实我对你父亲当年并无责任可言,但是每次看到你母亲的脸,我的内心都有愧疚。”
044 打掉孩子
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
敖宸与裴云姿从酒会抽身出来,先沿戴高乐广场走了走,再进进出出了一些高档的时装店、首饰店和香水店。而每走进一个奢侈品商店,云姿都只是看看,试戴试用,却不买。
“宸,巴黎是艺术之都,我本该带你去卢浮宫的,但我知道你对那没兴趣,所以自作主张带你来这些名店。”她轻轻笑道,将试戴的项链取下,放回盒内,再整整了她深栗色的大卷发,披上与无肩露背晚礼服搭配的披帛,“这里的每一款首饰都是巧夺天工之作,每次都让我爱不释手,但很奇怪,我只喜欢试戴,而不喜欢它们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我觉得它们陈列在橱窗里很美。”
敖宸正盯着一款钻心雕刻成白玫瑰的精致钻戒若有所思,听到她这么说,抬起眸,说道:“我倒觉得它们的芳华是女人赐予的,一个高雅的女人,需要它做点缀。而同样,它们需要女人们赐予生命。女人是上帝的宠儿,它们是女人的宠儿。”
“宸,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宠儿。”云姿听得娇媚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星眸上弯,眸光盈亮,挽上他的臂弯,“走,我们去喝咖啡,逛得有些累了。”
敖宸没有推开她的手,任她挽着,对名店小姐点点头:“将这一款项链包起来。”
“宸?”云姿连忙拉他,是为不解,“这一款swarovski全球只有三条,另外两条是为英皇两位王妃拥有,而这一条redrose已经被菲尼女士预定了。”
“是吗?”他剑眉微微上挑,笑了笑:“只要你喜爱,菲尼女士会割爱的。”随即用法语对店主说了几句,优雅恬静的法国女店主便将项链包好,双手奉了出来,并与他友好的面贴面。
两人从店里出来,他将项链盒交给她,并未亲自给她戴上:“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也是最后一份。以后宸哥哥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做一个好妻子。”
“宸!”云姿红唇轻咬,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语带哽咽,“你怎么能说放就放!这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你为什么不能明白!这几年我很难受,可是我找不到突破口……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很爱我很疼我,可是我的心总是很空,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已是泪水涟涟,晶莹的泪珠从烟熏大眼里划出,带着无力的绝望,“因为你事事都顺着我,宠着我,甚至从不在我面前发脾气。你有心思,有压力,从不与我说。你的内心世界,从不曾让我进去一分。我们的相处就只是多年形成的习惯,我说不喜欢烟味,你就不抽烟;我说累,你就哪儿也不让我去;我哭,你只是抱着我不说话;你什么都不肯多说,什么事也不让我去做,我们吵架的时候,你更是用加班的方式惩罚自己,也不肯在我面前低下头,哄我一句,与我沟通交流……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很害怕,害怕结婚,害怕得到的仅是你的躯壳……所以,我决定改变自己,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只是把我当妹妹在爱,你自己却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小白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当女人爱的。那种被高高供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呀!”
吼到最后,她将头低下去,眼泪涌得更凶,模糊了视线,挥起拳头去捶打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拿婚姻做赌注?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到我是一个女人,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狐……但,我万万想不到的是……”
她的拳头停下来,狼狈望着这个始终不出声的男人,心底的那股抓狂与痛苦依旧在四肢百骸左冲右突,紧紧揪着她,让她的心脏越缩越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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