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这么年轻的后辈导演当众完全不给面子地叱骂,侯师傅还是第一次,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被自己孙子辈的人骂……
侯师傅揉了揉自己风湿病老寒腿的膝盖,站了起来。易青是不知道。上了年纪又有旧患的人,实在站久。前面刘一菲那几次笑场,把老师傅的力气都耗没了,他的双腿直颤抖,才换上自己徒弟上去顶一下位置地。结果年轻人不争气,过也是,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盯着刘一菲那么纤美柔滑的l背看了那么久。还能精神高度集中的,一个走神手上就慢了……
侯师傅一句也没解释,默默的回到岗位上,拍拍徒弟的肩膀让他走开。老师傅带上解放棉纱白手套,熟练的c控起摆头,准备下一次拍摄。
“……预备……开始!”
当这条镜头终于完美的拍完的时候,随着易青地一声:“cs,好,这条过!”全组人的欢呼了起来!仅仅是因为这条拍的艰难,也仅仅是因为今天提早完成了拍摄任务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为了大家有缘分凑在一起拍这个电影吧!
易青长舒了一口气。靠回椅子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全身地力气都耗尽了,累到一句话也不想说;他很想笑一下,可是脸上的肌r却不停他的使唤……
孙茹大声的招呼大家把不能露天存放的器材收进车里带回驻地,粗笨的东西留下……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一天是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一下了。
“大家赶快,抓紧时间,我们……”
“嘘……”
“嘘!小声一点,小声小声!”
随着杨娴儿的一个手势,距离杨娴儿和易青最近的几个人纷纷把手指放到嘴唇边。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易导睡着啦!看,睡得这么沉……”一个化妆组的女孩子,哑着声音小声向大家说道。
“哦……”孙茹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走到易素旁边,看着一脸疲惫的易青睡得象个玩累了的孩子。这么多天的辛劳,易青的胡子蓄得象个海盗,头发都硬了,不过却更增了几分男子汉的魅力。
孙茹心疼的看了易景两眼,和杨娴儿交换了一下眼神。
她们两个回头看着大家,示意大家收东西轻声一点。
起风了。
北京的夜风特别的凉,而且了解北京的人都知道,六月的风都是夹沙带土的,而且夜里螺旋着的裹着人,吹的人又难受又容易着凉。
孙茹和杨娴儿默默的站在风口,用自己的身躯挡出了夜风来的方向,静静的看着酣睡着的易素。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影默默的站了过来;又一个身影站了过来……渐渐的,整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约而同或远或近的走了过来。
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了过来,围着他们的导演——这个疲惫的,为了这九天十夜累到筋疲力尽的年青人……
易青在沉沉的熟睡中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母体的羊水之中,被一些温柔的东西包围着,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
忽然一个轻微的颤动,他醒了。沙滩椅毕竟没有大床睡的舒服,他揉了揉发疼的腰,刚想站起来就楞住了。
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刘一菲似笑非笑的俏脸,一双晶莹的眸子注视着他。易青回头一看,孙茹和杨娴儿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身边周围站满了剧组的人。
他急忙看了看手机,记得刚才是不到,点收工,现在都快2点了,自己迷迷糊糊一个盹就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大家为了怕吵醒他这来之易的睡眠,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不敢发出声响。
被这么多人看着睡觉,易素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体。
看到他这样,刘一菲、孙茹、杨娴儿和大家都笑了起来。
易青想起刚才自己对刘一菲的态度,想起她这些天其实跟自己一样的辛劳,易青心里一阵歉疚。好象很多导演都是这样,骂人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可是骂完之后又后悔。
易青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管灯光地侯师傅。这时的侯师傅看上去就象个慈祥的凝视着自己子侄的长者。
易青连忙站起来走向前去,握着侯师傅地手,道:“侯老师,刚才我……”
“别说这个。寻演,”侯师傅拍着易青的手背,坦然微笑的道:“没什么。都是为了拍戏,都是为了电影嘛……”
都是为了电影!这句话令易青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易青的唯一一个整觉。醒了以后,他和大家一起回了招待所,一个星期没洗澡,他通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从凌晨一点开始,睡了六个小时才在闹钟声中醒来。
尽管还是没有睡舒服。但是易素已经觉得幸福死了。今天是九天十夜的最后一天,由于几天来的奋斗。易素和他的剧组居然超额完成了拍摄任务。当初看来几乎不可能在半个月内拍完的东西,居然真的让他们在半个月内拍完了!
今天剩下最后地八个镜头,还包括一个易青要自己上场的,也是小菲地前男友在这个电影里唯一一场在游泳中心的戏。这个镜头比较长,易青把自己的戏排到了最后,列出今天的拍摄单子,交给孙茹。
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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