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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星月无言,银辉漫地,晚风吹拂着密密的相思林,只听到四周沙沙的风声和温泉有节奏的潺潺流水声,树影摇曳,波光潋滟,增添了环境的神秘感。在这个神秘的宝葫芦中发出的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被揭穿,那时段玉芳和刘鹏的家庭彻底破裂,故事也不再神秘了。
段玉芳一个猛子扎到波底,一口气游到池边,钻出水面。她水淋淋地爬上泳池,用手绞了绞湿漉漉的头发,将一头秀美的长发拢在脑后,光着身子穿上浴衣,提着水淋淋的小物件,返回了房间。朱伯仁紧随其后,将她拥在怀中。此刻,演出大厅疯狂的音乐声仍在寂静的夜空回响,晚会到达高c,煽情的柔姿舞将看客的情绪刺激了起来。演出大厅内气氛热烈,笑语喧哗,有如这夜空下的温泉水在潺潺喷发。
段玉芳在盥洗间用洗发香波、浴y将自己周身洗得香喷喷的,然后钻进了毛巾被,带着略感疲惫的满足酣然进入梦乡。
刘鹏浑身被那场撩人心肺的演出弄得欲火中烧却无处发泄。带着在演出大厅积郁的欲火,带着等待喷发的yù_wàng,打开了客房门,一股馨人的香波味直冲脑壳。眼底出现的是段玉芳裹着毛巾被曲线诱人的躯体。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想亲吻一下段玉芳,却被睡眼蒙眬的段玉芳粗暴地推开了。
段玉芳嘴里嘟嘟囔囔地:“你搞什么搞,人家累死了,你看脱衣舞,还……还不满足。去,一边去,别烦我。”她翻了一个身将背对着刘鹏。
刘鹏却发作不得,他确实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拿了一个正着那样尴尬,红头涨脸,手足无措,仿佛一盆冷水从头而下,将灼热的欲火浇灭,心却像熄灭的炭火那样颤抖着发出“滋滋……滋滋……”的呻吟声。
他失望地退到洗浴间,对着淋浴头用热水猛冲一气,用香皂猛烈地搓揉着身体,仿佛要洗去浑身的污秽,仿佛要搓碎自己挡不住诱惑的身体。他哭了,伴着“哗、哗”的流水声,热泪无声地挂在两颊,又被哗哗的水流冲去。他放了一缸水,将自己洗净的身体泡在热水中。脑袋里却情不自禁地出现那脱衣舞女迷人的身体,鼻腔仿佛又嗅到那女人身上醉人的芬芳,于是他下意识地自己安慰起自己来。直到泄尽了体内的污秽,他才拖着疲惫麻木的身躯从浴缸中爬出来。他像是被掏空了身子的行尸走r那样,毫无知觉地上了床,迷迷糊糊地与那个同床异梦的女人睡到天亮。
第二天他们去了亚龙湾。朱伯仁特地安排他们住在海南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凯莱大酒店,感觉了一番现代化酒店一流的服务。之后,他们又随着老师与常小姐去了三亚,观赏了海底珊瑚,游了南山寺。
恍惚如梦,充满着愉快和失望,交织着美丽和丑陋的海南之行结束了。那些刻骨铭心、使人兴奋恐悚的画面将永久定格在他们的人生画面上。有如风和日丽的晴空下在松软如茵的草坪中埋藏的一颗定时炸弹,终有一天会把这海市蜃楼似的美好景观炸得粉碎。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们上班、下班,带孩子、烧饭、编杂志、编书、会朋友,一切如常,水波不兴。
三个月后,时至仲春季节,段玉芳感觉体内异样,例假中断,不时出现呕吐,她开始惊悸地感觉她恐怕是怀孕了。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刘鹏的时候,刘鹏却冷冰冰地告诉她,这绝对不可能,他们每次都是有避孕措施的。但是,丈夫还是冷静地陪同她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这时段玉芳似乎变了个人样似的,对丈夫嘘寒问暖,关心异常。在休息期间,家务活也开始主动去干了。妻子出人意料的转变,好比原本凶悍泼辣的面孔戴上了一张温柔敦厚的假面,显得虚伪而做作。她开始抢着接电话,捂着话筒耳语似的说话,全无过去的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贵妇人气了,显得鬼鬼祟祟、神秘兮兮似的。两人心照不宣地,怀着各自的心思随着生活的流水将无聊的日子一天天向前推进。
原本沉默寡言的刘鹏变得更加沉默了,他经常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抽烟,家中仿佛潜伏着巨大的危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死亡,那么就只能选择爆发,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刘鹏原本是从来不翻弄段玉芳的皮包的,那天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她随身带的那只鳄鱼牌小坤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那信用的是海南椰风出版公司的信封,那字分明是老师朱伯仁写给段玉芳的:yfbaby:3号的信,7号才收到。
别的暂搁,我要问的是,你现在的情况怎样了,望即告。我现在只感到周身难受,坐卧不宁,也许你此时正在(或已经)遭受痛苦,我真想替代你受此罪!我一直不忍心让你受这个苦,却又多么希望你能接纳我们的后代,可事与愿违,命运偏不作如此安排,心中实在不是滋味。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我感到有人蛮横地亵渎、伤害我惟一最最亲爱的人,却又无从去泄此愤恨。
尽管你那么怨恨我离开陵州,但我要告诉你,我是多么想在这个时候陪伴着你,和你说说话,帮你舒舒心,为你分担痛苦,为你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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