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子被当成了笠冈“剖腹”的工具。
从那个时候起,笠冈开始对警察工作失去了热情。搜查总部已经解散,这起走进死胡同的悬案又不同于自己的管辖范围,自己一个小小的外勤巡警不管怎么折腾也不可能破得了案。而且就算是发生奇迹,抓到了罪犯,时子的心情也不会释然,她肯定还会把那当成自己新的失败,从而越
笠冈开始觉得与时子针锋相对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了。于是。他便退避三舍。不愿意再与她继续抗争。这样紧张的抗争一旦松懈,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生活的懒散。
夫妻之间一变得懒散,憎恨也就被稀释了。但与此同时,相互之间的关心也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仅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个屋顶下共同生活而已,相互之间连一丝一毫的关怀也没有。
那种对抗时的压力和紧张消失了,彼此都轻散了许多,因此日子也变得好过多了。双方现在就像空气一样安然相处,但决不是洁净、清新的空气。而是沉积在阻暗处的陈腐、污浊的气体。
虽然这种空气正在慢慢地损害着双方的健康,但不管怎么说。已经腐朽的婚姻还是保持了苟且偷安的平衡。
时光就这样在笠冈夫妇的身边流逝过去。漫长岁月生活的苔癣掩盖了他们结婚的动机。从表面上看来,他们已和普通的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了。
日月如流水般地逝去。日常生活的堆积不知不觉汇成了一条人生的大河,其源头已经在茫茫的远方渐渐看不清了。
笠冈已经从一个外勤巡吝晋升为一名刑警,在东京都内的各辖区警署来回调动了好多次。他之所以成为刑警,是因为上司的推荐。而并不是因为他决心抓住杀害岳父的罪犯。就算他有决心,但只要不发生奇迹,罪犯就会一直躲在迷宫里面,怎么也无法抓到。
檀野麻子的消息也听不到了。笠冈虽然曾听到过凤传,说她结婚生了孩子,但那以后情况如何便不知道了。
麻子抛给笠冈的那“懦弱”二字也没能避免岁月风吹雨打的侵蚀。但它并没有完全风化,而是作为一种内心深处的负担依然存在着。不过,这种负担锐利的棱角已经渐渐磨平,不
既然没有出头露脸的机会,也就没必要硬出头。笠冈干脆遇到了后面。在后面呆着,警察工作其实是很逍遥自在。破案工作有些地方与抬神轿很相似,只要围着神轿哼晴晦哟地喊出产,就算不使劲,从旁边看上去,也像是在卖劲抬一样。
集体办案时,可以躲在集体中褴竿充数。因为人多,上级难以掌握每个人的情况,只要定期向上级汇报一下,就做得天衣无缝了。
如果不这样,那些毫无破案希望,就像是大海捞针似的琐碎繁杂的搜查工作,简直就无聊得做不下去。
不管怎么认真地于工作,刑替的前途,已经是命中注定了的。通常最终也就是当个百货公司或饭店的守卫,充其量在警备公司里能谋个差事度过余生。
署长一级的干部,因为有那么一点儿面子,所以可以当上汽车驾校的校长或私营公司的保安部长。但他们大多数情况都只能干最开始的3个来月,再往后便呆不下去了,不得不辞职了事。
这些人在职的时候勉强混个“高级警察”拿全薪,其实没什么真才实学。
笠冈在警署里是个供人驱使、爬不上去的中刑警。回到家里自然遭妻子的白眼。她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轻蔑,就像个陌生人似地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就连独生子时也,在母亲的影响下也将父亲彻底看成是一个大笨蛋。
笠冈感到自己成了夹在工作单位和冷冰冰的家庭之间的“三明治”觉得自己正在腐烂下去。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这种状况。任由自身腐烂,他的心情反而相应好一些。被发酵的适当温度温柔地包围着身心,不久将会被分解为一堆无机再刺他的心了。而且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种负担的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时实在是太幼稚了。人的一生不能凭一时的感情冲动度过,冲动过后还将有没长的生活。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容易产生错觉,因为一时狂热,就误以为那就是整个人生之路。
一般的人生并不像演戏那样轰轰烈烈。虽然在开始冲出入生起跑线的时候雄心勃勃,但人生的债务,荣辱的文替,使人在漫长的马拉松途中,那种富于情感而又罗曼蒂克的壮志豪情渐渐消失殆尽,开始麻木不仁地度过那像无穷无尽的涟讫一样不断连续涌来的一天又一天。
于是。人们领悟到,戳默无闻、芸芸众生的人生,才是一般人真正的人生。
笠冈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要出入头地的野心才当上警察的。随着他作为一个小小的齿轮被安装到警察这部巨大的机器里面,连捕捉杀害岳父的凶手的念头也很快消失了。
他现在已经成了公司小职员似的警察。无论怎样去努力,前途已经是一清二楚了。本来警察系统内部就存在着“种族歧视”,分为“有资格”的特殊高级警察和一般警察,这是众所周知的。半路出家改行当警察的笠冈就算是一路顺风,充其量升到警部到头了。就算升为了警部,到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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