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头立刻明白了陆卫国的意思,大声咳嗽一声之后,对文才子说:“你先去吧,打发一下银行来的人!”
文才子刚退出身,就要出门的时候,又被阮大头叫住了。
“人家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别忘了倒杯水,再给人家一个好脸子看,别净给人家冷p股瞧!你还嫩着呢,这些虚头马脑的客套事儿,得学着点儿!”
文才子赶紧又说了一个:“是”。
陆卫国主动坐在了阮大头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等文才子悄没声地出去了,重新关好了门,他才唬着一张黑脸,y沉地问:“你最近有一单大生意?”
阮大头心里一惊,脸上却强打笑容,支吾道:“没影儿的事儿!”
其实,现在的阮大头真的有一单大生意。这就是已经被存入公司的一笔二亿美元的巨额游资。在没有为这笔钱找到好的出路之前,他希望能以高息的形式暂时存入银行,以摊销成本,获得微利。由于目前中国的银行业竞争很不规范,不少银行存在利用各种手段和借口竞相私下提高存款利率的行为,所以,阮大头正准备演一出让银行之
间鹬蚌相争,他自己则渔翁得利的好戏。
“看在发小的情分上,老弟我说一句本来不该说的话:你可得悠着点!分局那边已经有人开始整你的材料啦!分局后面的人是谁?是什么单位?我现在还不清楚!”
阮大头心虚嘴却硬:“我脚正不怕鞋歪!我敢向毛主席保证,我的业务,全都是遵纪守法的!”
陆卫国赶紧伸手拦住还要信誓旦旦、大发宏论的阮大头:“得得,我是点到为止!其他的,您自个儿瞧着办!”说着,开始品起了茶。
阮大头见陆卫国“吱喽吱喽”地喝起了茶,慢条斯理的,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便心领神会地问:“我说,陆老弟,除了给我透个风,你横是还有事儿吧?”
陆卫国干咳几声,支支吾吾地说:“我媳妇下岗啦……”
阮大头没等陆卫国把话说完,便豁然开朗了,大大咧咧道:“弟妹没工作?好办!我帮着介绍!”
陆卫国眼睛一亮,一对单眼皮的大眼直视阮大头:“能不能到你的公司来呀?”
阮大头大脸上的笑容突然没有了,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是男的,想当个副总都能商量!咱哥儿俩谁跟谁呀!”
陆卫国听出了阮大头的话音:“你的意思是:不成?”
阮大头见陆卫国把不高兴写了一脸,赶紧从老板椅上走过来,拍拍陆卫国的肩膀,说:“我的公司从来不用女的!这么着吧,我把你媳妇介绍到保险公司。人家那边怎么说,也是一个正规的金融单位,钱也挣得多!怎么样?”
陆卫国只见到了金融单位的大楼漂亮,对保险呀、银行呀,一概不懂,于是,赶紧起身,痛痛快快、毫不含糊地答应了。
文才子下得楼来,见谭白虎依然无怨无悔地等在大厅的会议室里,便赶紧道:“董事长正在会唔美国客人,您哪,踏实儿地再等一会儿吧。”说罢,赶紧撇下谭白虎匆匆走了。
谭白虎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美国佬!”
连谭白虎自己都能感觉到,自打被美女行长由保安员升为客户经理之后,他的腰椎好像是撑起了一根钢g,直楞楞的甚是硬梆。他开始气盛气粗起来了。他心底里仿佛时时总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声音在对自己说:“如今老子我怕谁?谁不服,老子拔枪就敢毙了他!”但是,现在无论咋样气足,他毕竟不敢也不能对文才子拔出铁家伙,只好耷拉了瘦脑袋,无奈地重回原处,依然一副农民德行地坐定了,眼巴巴地盯着大厅里的时钟,一声不吭。
由于他晓得至大投资公司地处郊区,公司不远处还有一片水草碧连天的野鸭湖,他今天准备早早谈成存款的事情后,立马抽空到野鸭湖里,对着浩淼湖面上纷飞的禽类,“砰砰”试枪去。
谭白虎正琢磨着如何试枪的时候,文才子再次出来了。他眨着眼睛,诡笑着对谭白虎说:“董事长有急事儿,随美国客人溜达出去了!今儿不能见你,他指望着你把情况先给你们行长叨咕叨咕,过后儿再来!”
无奈的小职员立刻忘掉了“爱,我爱银行,誓拉存款三千万”的誓言,耷拉下瘦脑袋,瞥一眼文才子,一句话没说,也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灰溜溜地抹身去了。
文才子等陆卫国走后,望着远处谭白虎蹬着自行车一歪一趔悻悻而去的德行,望着公司的看门人老马头儿把大门关上了,才跑上楼来,急急忙忙地问阮大头:“董事长,咱们高息存款的事儿不会黄了吧?”
阮大头站在窗前,遥望着谭白虎骑车的背影在烟波浩渺的野鸭湖里消失了,才转身回到老板台前,把一只已经快吸完的雪茄烟捻在烟缸里,一脸平静地传道授业:“中国是一个资金紧缺的国家!谁有钱谁就是爷儿!现在的银行比厕所还多呢!我还怕这笔钱生不出一丁点儿利息来!”
“警察来了,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威胁吧?”文才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阮大头故作平静地笑笑:“陆卫国是假公济私,来给她老婆找工作的!跟我们业务上的事儿,八竿子也打不着呀!”
文才子受到了鼓舞,忽然像蚊子见到了肥嫩的人r,眼睛一亮,谄笑道:“我听说谭白虎他们行长,是一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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