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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趁江莉莉记自己语录的时候,心里又冒出一句不工整的哲理诗:
“人要谦虚进步,
要与强人为伍;
人要自满快乐,
就与没心没肺的美女相处!“
瞧着眼前对自己崇拜倍至的江莉莉,咂摸着自己心里哲理的话,老康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康老师,您笑啥子嘛?”艳丽的柴禾妞儿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
老康当然不会把肚子里的警句告诉江莉莉,赶紧嗽了嗽嗓子,支吾道:“没笑啥!没笑啥!”
江莉莉似乎悟到了啥子,美丽的大脸蛋儿上飞来一小片绯红,她有一点儿羞涩的问:“我像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土老冒儿’?”
老康不笑了,他不但自己永远不会这样说江莉莉,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用这样粗俗的语言污辱身心俱美的江莉莉。“听谁这样说你了?”老康问,话语里带着真心的忿忿不平。
江莉莉羞涩的一笑,小声里带着谦卑:“你们城市里人,嘴上、心里,还不都是这样瞧我们这些土里刨食之人!”
老康一副凛然正气,慷慨激昂道:“我也是农村的!我咋就没听说过啥‘土老冒儿’不‘土老冒儿’的话!”
“千真万确?您也是农村出来的!?”江莉莉的脸上早已经是多云转晴了,“那,您就是我此生学习的榜样、奋斗的目标!”
江莉莉话音未落,精巧的双频手机却悦耳地奏响了《欢乐颂》。
“是小江吗?”老康听得出,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姚老师!”江莉莉的眼睛里泛出了喜悦。
老康自己都不知道为啥,瞧见江莉莉眼睛里的喜悦,自己的一颗老心里却立刻涂抹上了许多y影。他竟莫名其妙地问:“是你男朋友吗?”
江莉莉立刻对老康摆摆说,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继续对着手机说:“姚老师,您有啥子事情吗?”
“听说,你要到甜菜园图书市场运书?!那儿我熟,我帮你拉得了!”对面的男人说。
江莉莉甜美而阳光地回答:“谢谢姚老师,我们早就安营下寨啦!”
“嘛玩意儿?”
“我们已经拉回来了!”
男人问:“是嘛人嘛?让您这样上心!”
老康感觉这声音有一点儿耳熟。他的一颗老心莫名其妙地酸溜溜的。
“我的客户!”江莉莉依然阳光灿烂。
“呵,你行嘛!瞧起来,保准儿是个大客户!!”对面的男人顿了一下,“小江,晚上有时间吗?我请您喝咖啡,带手儿帮您约见几个作家!”
江莉莉瞧了一下自己腕上的塑料小表:“都快八点了!恐怕今天没有闲暇了,客户的单子我还没出哩!”
“行嘛!那就改天吧!”对面的男人说罢,就主动挂了电话。
见老康瞪着一双莫名其妙的无神大眼虎视眈眈地直视着自己,江莉莉朗声笑了,解释道:“保险公司新聘的培训师,据说原来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诗人!时运不济的时候,也在甜菜园苟且偷安卖过书!”
“他培训啥?”老康问。他对这个声音耳熟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激励!《员工激励与客户激励》,应该属于营销心理学。我们在全国各地分支机构的激励课,都是他亲自出马,言传身教。据说,年薪二十多万哩!”
“他姓姚?” 老康突然想起了诓走自己五百元,一直把书委托别人代销,一直没露面的摊主大胡子。
“是呀!”
“姚文元的姚?”
“没错!”
“天津人?”
“对!”
“是不是一个大胡子?”
江莉莉见老康一副认真而惊异的样子,好奇地眨眨大眼睛,说:“不是呀!不过他的头发很长,羽扇纶巾的气派,一瞧就像一个学者、诗人啥子的!”
姚培训师的电话,倒让江莉莉想起自己还没办理的保险单。此时的她,当然已经自视与老康是老朋友,于是,不等老康邀请,就主动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下来,从小挎包里麻利地拿出了保险公司的各种协议,一本正经地开始背诵公司的既定推销词。她当然晓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因此倒没像康诗人狮子大开口承诺的那样,狮子大开口地大卖特卖保险单,而是循循善诱、因因诱导道:“康老师,我对您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了。您应该买我们公司的分红保障人寿险,每份一千元。按照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经济状况来看,最恰如其分的投保额:应该是五份!”
老康还没从与江莉莉亲昵的私人交谈中缓过劲儿来,含含糊糊地问:“买五份?保多少?”
“五份就能保二十万哩!”江莉莉已经没有了艳丽崇拜者的诗情画意,像卖瓜的王婆一样开始自卖自夸了,“如果您在六十岁以前有幸没花这二十万,您的保费就自动转成存款,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提走啦!”
“交多少钱?”
“每年五千。”
江莉莉的热情话,把她自己甚至整个屋子都搞得春光明媚、佛光普照一般了,但是,只有老康的脸依然是一副严冬,依然没被温暖过来,他心灰气懒地支吾道:“五千!每年就要交五千!”
老康刚才只想着江莉莉咋样漂亮、咋样可爱、咋样天真无邪了,因此色令致昏,狮子大开口,而现在江莉莉一具体说到保险,说到交钱,他的心突然从春情荡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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