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台从不停在市政府大院车库的宝马车又派上用场,由罗林森亲自驾驶。
难道罗林森今晚又要“那个”了?什么“那个”?就是潇洒而已。无非就是玩玩牌,玩玩女人而已。别看罗林森已经五十多岁了,精力依然旺盛。
但今晚罗林森非同往日,他要宴请石维民,并让他和自己一起潇洒走一回,到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路货色。这是罗林森从安居工程协调会后连续三天酝酿的计划。
打心眼里说,他是瞧不起石维民的。什么洋博士?太嫩了点。你那个洋书、洋理论在泰平这个土地方用得上?到时不哭着鼻子走人才怪。别以为你在林南当了两年县委书记,就可以来泰平施展拳脚了。我告诉你小子:泰平不是林南!
但罗林森对石维民确实也多少有点惧怕,或者叫心里并不踏实:别看他才三十一岁,但他不是草包。这已从他处理安居工程居民上访事件看出来了,他肚里还真有点货。这是其一。其二,他到底什么来头?京城来的,二十九岁就当县委书记,难道是哪位中央领导的关系?如果是,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如果不是,为什么省委对他那么重视?省委李康民书记亲自来泰安宣布他的任命,对他评价那么高?
还有,为什么他一来,省委就安排卫民生上中央党校,难道有意地放手让他独掌泰平市政府?
看样子石维民有来头,自己对他太不了解,不能轻易放弃和小视。必要的勾兑润滑完全必要。安居工程拆迁工作协调会的第三天下午,罗林森主动邀请石维民晚上小聚。
石维民本想推辞,想了一下却一口应承下来。罗林森是本地干部,在市政府机关任职时间长,情况熟,关系广。虽在安居工程拆迁工作上与他有些分歧,但还没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既然人家主动热情,至少也得给点面子。
罗林森见石维民非常爽快地应承了非常高兴。他告诉石维民不带秘书不带车,他亲自开车接他。地点:海鲜楼蓬莱阁。
罗林森又对晚上的活动作了仔细的安排。
石维民没坐罗林森的车。海鲜楼不远。下班后步行抵达刚好六点半。
走进蓬莱阁,罗林森和两位漂亮的女青年已先他到达。三人正有说有笑,见礼仪小姐领着石维民推门而入,赶紧起身客套几句。罗林森对两位女青年作了介绍。
那位匀称丰满的女青年名叫赵红梅,江天酒店餐饮部经理。另一位气质更加高雅,名叫刘明芳,泰平日报记者。石维民刚来泰平时就住在江天大酒店,见过赵红梅,有印象。对刘明芳,石维民感觉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石市长,请坐。”随着罗林森伸出手一个极其潇洒的动作,大家一起落了座。
“石市长,你想不起我了?”刘明芳开口说话,声音甜美。
石维民侧首快速地望了一下坐在下首的刘明芳,微笑着摇摇头,“面熟。但记不起了。”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刘明芳没有一丝的抱怨,仍甜甜地笑着。
“哦。”
“我一毕业就被分林南市,去年八月就从调到泰平日报来了。你在林南市山北县当书记时,我在市电视台当记者,我们新闻组曾陪省电视台到山北采访过农民致富工作。你陪我们吃过一次吃饭。”
“哦。我到泰平已经几个月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在报社是个文化记者,采访经济工作很少。”
“哦。幸会。”
“好。石市长和小刘也是老朋友了。好,我们共同敬石市长一杯,庆祝他老友重逢,祝他在泰平如鱼得水,大展鸿图!”罗林森提议,大家共干一杯。
“来,先填肚子再喝,我们边吃边谈。”罗林森说完,用公筷分别为石维民、刘明芳、赵红梅夹了一片龙虾冰片。
石维民盯了一桌上的菜肴和配套。酒两种:五粮y一瓶,长城干红二瓶,桌上蝶盘餐具金光闪闪,也不知道是镀金还是镀铜。菜品虽不多,但花色诱人,作为一个真正的“海龟”(海归),有两道海鲜菜竟然从未见过。他心想:在泰平这么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吃这么一种高档的酒席,起码一千元。太奢侈了!低头看面前还放了一包极品猫牌香烟,再看刘明芳和赵红梅面前也各有一包。她们也会抽烟?正想着,那赵红梅竟然非常老道地打开香烟分发开来,又熟练地为两位男人点上火,自己也非常潇洒地抽了起来。只有刘明芳不会抽。罗林森又夹了一块菜放进石维民的碗里,满脸喜气洋洋地介绍着菜肴。
石维民没注意罗林森在那里夸夸其谈,只独自想着自己的心意:这顿饭本不该来吃,无奈罗林森太热情,理由充分,不可拒绝:“你来泰平几个月了,我从未请你吃过饭。便餐,极小范围。”对,便餐,私人宴会,面子要照顾;况且他在市政府是个老资格,基层情况非常熟悉,又在一起天天打交道。吃吧,过两天还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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